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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一嘆,只見在她身後,華山派二代弟子陸陸續續走了出來,有令狐沖和施戴子的弟子見到師父,不禁都放聲大哭。
令狐沖見眾人陸續走出,山洞之中再無旁人,心中不禁一沉,但略微一頓,卻還是問道:“敵人是誰?”
劉語晴艱澀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夥人連夜偷襲,我也不知道是何人,陶鈞師弟跑來告訴我之後,我便與梁師兄碰頭,便先聚攏了孩子們,趕到這裡避難了。”
“梁師兄說他先去尋找夭夭和付寶,再回來與我碰頭,誰知一連過了三天,他也沒能回來,這兩個孩子幸喜無事,那梁師兄……?”劉語晴說到這裡,略微一緩,抬起一雙眼睛,祈求般的看著令狐沖。
令狐沖語氣哽噎,好半天才緩緩吐氣道:“三師弟為了掩護這兩個孩子逃跑,已經死了。”
劉語晴聽得此言,渾身一顫,只覺得天旋地轉,便要摔倒,一邊施戴子手疾,急忙扶住了劉語晴道:“師妹,暫且節哀。”
劉語晴怔怔發愣,流下兩行清淚,不過片刻,便擦乾眼淚,咬牙切齒道:“好,等咱們報了這大仇,我再哭不遲。”她口中說著不哭,面色堅毅,可雙目之中卻又湮得潮溼一片。
幾人又說幾句,便迴轉山門,剛走得不出半里,突然間同時停步。令狐沖喝道:“甚麼人?”
他察覺對面草叢之中,傳來一人的呼吸之聲,顯然埋伏著人。
他一聲呼喝甫罷,猛然一人頓時起身拱手道:“回稟掌門,我是朝陽峰朱頭領門下,知道門中有變,特來此埋伏打探一二。”
令狐沖皺緊了眉頭道:“朱文的人呢?怎麼卻不來見我?他不是號稱‘妙運算元’麼?怎麼那些外人上得山來,那些奇門之術、埋伏陷阱卻全然不管用了?”
那人走到近前,嘆一口氣道:“這個我等也實在不知,本來那一夜有著二十多個兄弟巡山,誰知竟然被人不知不覺之中,居然在咱們華山之上中了埋伏,死的七零八落,楊頭領也受了重傷,靠著裝死,才避過一場禍事。”
令狐沖道:“那你們朝陽峰上的人,就沒尋思著過來看看麼?”
那人道:“當夜楊頭領逃回朝陽峰,朱頭領就帶人過來了,咱們武藝不行,跟梢偷襲卻不在話下,但是等我們來時,卻發現那賊子早已逃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玉女峰上便是連半點聲息也沒,朱頭領怕其中有詐,便領人迴轉朝陽峰。謹守門戶,派了我們幾人。等待掌門回山處置。”
令狐沖雙目凝視,看了他半天。覺得他並非撒謊,才嘆息一聲道:“這也怪不得你們,你且回去,告知朱文、陳遜等人,就說我在玉女峰上等著他們,叫他們快快過來。”
那人領命而去,三人面面相覷,俱不知說些什麼,只能領著一群孩子繼續向前。未走幾步,劉語晴目中一閃,突然恨恨道:“勞德諾,須饒不得這狗賊!”
令狐沖身形一震,回首道:“是勞德諾下的手?是了,除他之外,誰還能如此對玉女峰一草一木如此熟悉。”
施戴子遲疑道:“可是左冷禪已然身死,嵩山派卻為何如此,派勞師兄興師動眾。屠戮我華山?”
令狐沖回首看了施戴子一眼,漠然道:“嵩山之上,現下依然有掌派之高手,前番五嶽大會。你不覺得缺了什麼人麼?”
施戴子頭腦中驀然靈光一閃,口中叫道:“是王召!”
令狐沖恨恨道:“不錯,此人一身邪氣。出手便不留情,又與咱們華山派結下了如此冤仇。若不是他,復又何人?”
他深知東方不敗雖然不走正道。但為人光明磊落,絕不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那麼偷襲華山派的,便只可能剩下一個嵩山派,算來三日之前,泰山派門下弟子早已經將訊息傳出,將嵩山派列為死敵,那麼嵩山派的行為,便也昭然若揭了。
他長嘆一聲,想起齊御風曾經勸說他將勞德諾儘早剷除,可自己礙於心軟,反而編出了一堆道理,搪塞了過去,未能及時下手,此時想來,當真後悔莫及。
幾人回到華山派中,見幾位女弟子,已經將梁發、陶鈞以及謝佳的屍首並排放好,蓋上了白布,此時眼見師弟屍首已經冰涼,心中禁不住又一陣激憤難過,忍不住痛哭失聲。
過了好半天,朝陽峰上人馬已到,他才將眾人召集到正氣堂中,正襟危坐對著眾人道:“我先前魯莽糊塗,所以才造下今日之禍,導致我華山派死了這麼多人,我等要報此深仇大恨,必然要苦練劍法、勤修內功,等到三月之後,邀及同道,同上嵩山,將嵩山派殺得雞犬不留,一個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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