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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中帶黑,但腥氣還在,看來梁發之歿,顯然就是這三四天的時候。
他耳中聽得哭聲一片,心中如火煎熬,猛然拔出長劍,當即便想這仇人若在眼前,非將他的心肝挖將出來,大口嚼碎不可。
舉目回望,他驀然見地上有一道血跡,隱隱約約,十分淺淡,若不是此時血跡已黑得發亮,在這屋中還當真有些看不清楚。
當即他心中一動,提劍便追,卻見那道血跡一直從正堂屏風穿過,自正氣堂後門走出,曲折彎轉,竟然漸漸隱沒在了後山之中。
眾多女弟子們忙個不停,有的攙扶著英白羅、舒奇等人,有的望著梁發的屍首大哭,高根明抱住梁發的一條大腿,幾乎痛不欲生。
唯獨施戴子面色鄭重,輕輕將弟子的屍首放在桌面之上,一言不發,跟隨著令狐沖走了出去。
令狐沖見那道血跡時隱時現,有時卻需拂開花樹草叢,才得以重現,那人雖然輕功不甚高明,但隱匿蹤跡卻端地細心,他好幾次都險些找錯了道路,幸虧施戴子細心,才終於在岩石或者草叢之畔,重新又發現了淺淺的腳印痕跡。
當即施戴子心中暗道,這必是我華山派人物所留下的痕跡,否則這後山道路如此隱秘,外人焉能知曉,但是那地上腳印甚淺,他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出是何人所留。
兩人一直沿著這蹤跡追出數里,便已然到了一處茂盛無比的古木林前,那樹林緊貼著山崖,雖不甚大,但林木茂盛,裡面黑漆漆一片,黯然無光,令狐沖高聲大叫:“我是令狐沖,這裡有人嗎?”
他見無人回答,又連喊幾句,聲嘶力竭,幾乎要將喉嚨都喊的裂了,才聽見樹林之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遲疑道:“師父……是你嗎?”
令狐沖與施戴子乍聽得人聲,激動得全身一震,施戴子急忙道:“對,是你師傅回來了,我是你四師叔施戴子。”
樹林之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便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手中持著一柄長劍,緩緩的走了出來,正是令狐沖的大弟子支伏寶。
那孩子頭髮蓬鬆,面上黑一道白一道,顯然受了不少的苦楚,他乍一見得兩人,猛然哇一聲哭出聲來,上前抱住令狐沖,嚎啕不已。
令狐沖抱住他的頭,替他拂去幾片頭頂的枯葉,心中憐惜不已,但他略微擦乾眼淚,卻不得不逞強道:“伏寶莫哭,師傅回來,現下已然無事,這林中還有什麼人沒有?”
支伏寶點了點頭,吸乾了眼淚,回頭叫道:“你出來吧,是掌門師傅回來了。”
幾人抬頭一看,卻見一個黃髮如金,膚白如雪的小女孩閉著雙眼,緩緩從一顆大樹後面爬了出來,正是門下最小的女孩陶夭夭,施戴子急忙上前攙她起來,口中道:“夭夭,我是你四師叔啊。”他看著陶夭夭面色肌瘦,顯然已是好幾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此時閉著雙眼,嘴角不住顫抖。兩行亮晶晶的眼淚,不住湧出。一時不禁更是百感交集。
陶夭夭不哭不鬧,摸索著四師叔的肩膀。隨即攀了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脖頸,便不肯下來。
令狐沖問向支伏寶道:“還有人麼?”
支伏寶默然無聲,搖了搖頭。
此時陶夭夭伏在施戴子身上,突然道:“我師傅……”
施戴子抱著陶夭夭,身形猛然一顫道:“劉師妹在哪裡?”
陶夭夭癟著小嘴哭道:“她領著師兄們先走了,我和伏寶師兄還有謝佳三個人在試劍坪練劍,才晚走了一步。”
令狐沖和施戴子當即心中一寬,兩人目光一錯。點了點頭,便施展輕功,疾向玉女峰另一處隱秘洞穴趕去。
先前齊御風見華山派屢遭騷擾,那思過崖也太過遙遠,便在下山之前,便手持長白神劍,硬生生在在玉女峰後山崖邊一個隱秘的角落,劈了一個小小的洞穴,以作為不時之需的備份。
這石洞前有岩石阻擋。如同屏風一般,隱藏甚深,是以除了華山派令狐沖、劉語晴等寥寥幾位當時在場的人物之外,其餘誰也不知。但面積狹小,卻也容不下太多人。
兩人抱著孩子,趕到山崖之畔。輕輕走了過去,未及進洞。便只見裡面一道寒光閃爍,撲面而來。
令狐沖長劍未曾出鞘。隨手一撥,一邊大叫道:“是我!”
劉語晴驚呼道:“大師兄!”
令狐沖道:“不錯,都有誰在裡面?”
劉語晴道:“孩子們大半都在……”說著便彎腰走出山洞。
令狐沖見她蓬頭垢面,容顏憔悴,顯然是受了不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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