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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得天花亂墜的時候,又是惡客李天霸闖了進來,大喝一聲‘緊急案子’,抓了江魚就走。這廝想必是闖進他人宅院已經習慣了,為了節省時間,他揮動兩柄紫金錘,一路砸碎了李林甫家的大門、中門、三門,直衝到了兄弟倆飲酒談話的書房裡。三道大門被打得稀爛,護衛保鏢被打傷了十幾人,李林甫氣得是面色白,手舞足蹈的跳著腳怒罵道:“這日子,沒辦法過啦!二將軍,你陪我門來!”
面對這樣的一個惡客,江魚還能說什麼?尤其,這廝大半夜的將他拉出來,居然是跑到大慈恩寺後面,那三十六個黑衣人藏匿的據點裡,去檢視那三十幾具死得慘不忍睹的屍體。一具具屍身焦枯乾癟好似被火烤了三天三夜一般,小腹上一個大窟窿,裡面的血肉是一點沒有剩下,那屍體的臉上,露出的那驚駭欲死的恐怖表情,更是可以讓膽小的小朋友做三天三夜的噩夢。
江魚走進這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院門附近橫七豎八的躺了三五具乾屍,另有幾具屍體躺在其中一間廂房的門檻內外。一干花營的簪花郎正在院子四周把守,四周的高樓上,已經安置了數百名弓箭手嚴加看守。而最讓江魚受不了的就是,一個灰衣仵作,正趴在一具乾屍上,用自己的鼻子在那屍體上嗅來嗅去,偶爾還用自己的舌尖,去品嚐一下那乾屍黑的嘴唇。江魚看得是頭皮麻,這是什麼怪物?
李天霸將兩柄紫金錘重重的杵在了地上,抱著雙手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大聲嚷嚷道:“小的們,可有什麼現麼?”
那正在‘褻瀆’那乾屍的仵作緩緩的抬起頭來,生得好似黃鼠狼的一張臉上一縷陰氣閃了閃,沙啞著嗓子說道:“將軍,這三十六天罡魔星在內,院子裡五具屍體,門口附近七具,廂房內十五具,廂房地下密室中三十具,所有人都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人以掌力震碎了五臟六腑而死。死前更被人以魔道‘抽髓手’抽走了全身的精元,故而死都死得這麼難看!”
湊到了這仵作身邊,江魚好奇的看了看那乾屍,皺眉道:“要多少人才能殺了他們?”
這仵作歪著脖子斜睨了江魚一眼,嘻嘻聲中怪聲笑道:“好一具身板,倒是蠻精壯有力的。”他伸手去想要撫摸一下江魚的大腿,嚇得江魚連忙蹦到了一邊去。這仵作‘幽怨’的看了江魚一眼,嘆息道:“看這手法,是一個人乾的。這人先衝進廂房,殺了那廂房內十五人,然後衝出門外,殺了其他房內衝出的五人,隨後再入廂房,守在密室入口處,將那密室中三十人殺得乾乾淨淨。”
聳聳肩膀,吐吐黑的舌頭,這仵作陰森的笑道:“一掌一個,乾淨利落。這人的武功,怕是比將軍要高出不少。”
李天霸的眼珠子立刻紅了,他低聲咆哮了一聲:“破天羅,一定是他。除了這廝,誰能一舉殺死三十六魔星?江營頭,給我找出那廝的去向。”李天霸指了指江魚,大聲喝道:“快去,你不是自詡追蹤循跡的功夫,天下無雙麼?”
呆呆的指了自己的鼻子一下,江魚驚愕道:“我?江營頭?誒,似乎還真是我?”他抬頭看了看依然還有雨點飄下的天空,突地苦笑起來:“這麼大的雨,附近又駐紮了這麼多人,有一點痕跡,也被沖刷得乾淨了,真當我神仙不成?”江魚無奈的看了李天霸一眼,攤開手道:“沒辦法,我是實實在在的沒辦法。若是大晴天,我能聞著氣味追上去,可是現在麼。”
指了指地上斑斑點點的足跡,江魚苦笑道:“咱們的人留下的痕跡不少,那人的功夫這麼高,怎麼可能留下一點痕跡?”
李天霸呆呆的看著江魚一陣,惱怒的雙拳對碰了一下,好似一頭大猴子一樣上下亂跳了好一陣,怒聲道:“收兵回營,將這些屍體都抬走,這幾座宅院收為官有,明日裡就找富商賣了,做花營的經費罷。”摔了一下手,拎起兩柄大錘子,李天霸剛要走出那院子,突然回頭問道:“可有那三十六柄劈風劍的下落?這群賊子勾結匠作監的人耗費了庫房的偌多材料才打造了這三十六柄寶劍,若是能收回,也是件妙事。”
早就帶人來到了這裡的風笑笑看著李天霸無奈的搖搖頭,苦聲道:“總頭兒,不要說那寶劍了,他奶奶的一個銅子兒都沒給我們留下。這廝下手的度,快得嚇人哩。”
李天霸氣極敗壞的重重的一跺腳,怒吼了一聲轉身就走。走出老遠後,就聽得他一嗓子嚎了起來:“那小魚,給老子等會天亮了來應卯簽到,然後點起你的人馬,給老子搜遍長安城。哈哈哈哈,如今這長安城老子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還怕他跑去哪裡?”
等得李天霸的聲音隨著風聲飄散了,那院子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