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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何一人,瞬間便會遭到二者的合力反擊,實力稍弱一點的,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把握不到。
“昨天,北漠人險些在西城門暴動,據說風紀營打傷了好幾個蠻夷,甚至殺死了一個奴隸。”李無憂邊走邊道。
回玉橋應道:“死傷的不光是北漠人,城門守衛受傷在先,所以趕來的風紀營才會下狠手。因為堵在城門是千人商隊,王府也有擔心事態擴大影響雙邊關係的顧慮,風紀營強勢扣押了傷人的鬧事者,最終還是放行了要求出關的商隊。”
李無憂冷哼一聲,道:“風紀營下手太輕了,這裡是涼州,不是北方的苦寒地,不給北漠人長點記性,他們就當你好欺負。打就打,戰就戰,難道怕他們不成。苗望北在燕州把他們殺得聞風喪膽,他們還不是徒呼奈何,毫無辦法,跟北漠人說話,要握著拳頭說,否則他們不會聽你究竟講了什麼。”
“燕州是完全的軍事管制,向來與北漠人針鋒相對,從未透過邊,亦未開過商,東北有的只是無止盡的血腥故事。殺戮這種事,無休無止,現在贏了固然好,可是若有一天燕州敗了呢?燕州埋下的仇恨是不是我們也要一起承擔?”回玉橋跟隨李無憂的腳步不緊不慢,他的聲音也是一樣不急不緩,不卑不亢。
李無憂聞言,臉色不豫,他特地轉眸瞥了回玉橋一眼,漠然的道:“敗了?戰敗便按照戰敗的規則辦,古來最烈無非屠城之後一把火。贏了宰人,輸了被人宰,敢打仗就要接受這個規則。燕州是個絞肉場,涼州又少死多少人嗎?當下佔了優勢,就要趁勢追擊,打得他們爬不起來。我們不是神,我們是凡人,凡人要保持謙恭,要實際一點,刻薄一點,凡人怎敢濫施那莫須有的仁慈。朱相嘛,治國可以,但是對外那一套,哼哼,軟弱不堪,一點不靠譜,苗望北抵制他的和議,我完全支援,抵制的一點沒錯。敵人是用來消滅的,不是拿來做生意的,想做生意?打贏了全是生意。我們和北漠通商多年,玉橋,你覺得北漠人的貨物給這座城市帶來了什麼?什麼也沒有,你看看,只不過造就了多少炫富的傻瓜啊。”
兩人一會兒功夫,就出了走烏巷。巷外連通平朔城有名的載瑞大街,這條街的兩邊都是茶樓酒閣,素來熱鬧,只是現在時辰尚早,涼州人並沒有早起的習慣,再加上昨日北漠人鬧事,街上要比往日冷清許多,行人寥寥。剛才李無憂最後言語所指,乃是向著一個穿著雪貂皮,大清早就在酒樓門口敲打喊著買酒的醉鬼。
“門主,以您的地位,委實不宜發表這種言論。您對朱相的不滿是您個人的意見,但請不要衝著我說,也不要對著門下宣揚,這種抱怨通常是在家裡對著牆說的。”回玉橋轉而打量著酒鬼哆哆嗦嗦的背影,皺眉道:“他好像真的冷,醉到發癲了吧。”他仔細觀察,這條大街可疑的人似乎並不止那披著名貴雪貂皮的酒鬼一人,街下樓上露面的稀少的八九個人,卻至少有三人投來打量的目光。
其中表現最明顯的則是一個迎面而來,赤裸上身的推車漢子。漢子體格精壯,小車滿載,車上堆著幾個鼓囊囊的大面袋。另有一個抱著長劍的潦倒中年人,此人倚在前方牆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無憂。還有一個站在茶樓二樓外欄的女子,她清麗脫俗,一襲青衣,靜靜俯瞰著長街,淡雅無言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
“呵呵,說姓朱的兩句又如何,我又沒要求他下臺。坐在那個火山口的位置,怎就不讓人評論了?你不想聽,那你捂上耳朵啊,我權且把你當面牆,就算面壁思過了,哈哈哈哈。”李無憂放聲大笑起來,然而他一直目視前方的目光卻忽然偏移,盯上了那個推車而來的半裸漢子。
漢子與李、回二人相對而行,愈行愈近,已然推著小車進入了李、回兩人身前三丈的距離。李無憂含著笑意的眼神就在這個時候落在了他的身上。漢子沒有抬頭,可是他的裸背瞬間密佈細小汗珠,推動小車似乎變成了一項異常艱鉅的工作,他的腳步也變得遲緩,沉重的呼吸聲連街邊人都聽得見。
兩丈五。
兩丈。
丈八。
道路平坦,神經緊繃的漢子卻像是走在垂直的山峰,他的手抖得厲害,以至於車上的口袋即將掉落。漢子終於停車,他慢慢放下推車扶手,極為好心謹慎的固定好口袋,側一步彎腰,平伸汗溼的雙手,竟然選擇滑伏於地,口中唸唸有詞的開始膜拜,此時山上宮的鐘音餘韻未消,他的舉動完全符合一個最誠信的教徒。
李無憂的面容閃過失望之色,他從漢子的身邊走了過去,懶得再看此人一眼。不過他已然被激怒,猛虎獨步,雄獅領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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