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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等到門樞重新閉合,就隨手一揚,三把鑰匙叮咚墜入了泉眼。
極端不利的形勢,袁何氏做了最極端的打算。
自現在開始,如果不是塔內主動開啟通道,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倒影塔。但是倒影塔並不是用來逃生的暗道,好比塔林中眾多的寶塔,被封鎖的倒影塔與一座大墓無異。
大雁塔的彩旗緊急變幻,連續打出了數個旗語,皆在表述大敵入侵的人數、方位。
蕭溫菊收回仰望的目光。
他卸下儒衣,脫去內衫,細緻的疊好衣服,放在了一旁。蕭溫菊赤裸的上身沒有一分贅肉,體格雖然不是十分的強健,但亦能看出遠超常人的精壯,蕭溫菊刀橫眉前,緩緩拔出了暖兒刀,亮麗的刀映著堅定的臉,青年平穩的呼吸著,冷靜的注視著刀中的自己,少頃,蕭溫菊脫手拋飛了刀鞘,反手執刀,向來文質示人的他在塔門展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
袁何氏跳下倒影塔,走到了蕭溫菊的身旁,她選擇站定的位置略為靠後,顯露出心境的微妙變化,詢問道:“小……咳,蕭總堂主,發響箭?”
蕭溫菊略一尋思,即道:“現在來的只有一個,再等一等。”
第三九章倒影塔(七)
載人石臺飛速下沉,頂部黯弱的光源遠了,黑暗侵襲而來,粘稠且無邊,封閉的空間迴響著軋軋的機關絞索之聲,偶爾加上李無憂發出的一聲急咳。聲音提醒著時間仍在流逝,量度著倒影塔的深度。石臺下潛的通道其實是一口深井,除了此路,圍繞石臺之井還有螺旋向下的階梯,那是一條真正考驗入塔者誠心、耐心還有膽量的道路,而此次拜訪者的身體狀態跌至低谷,沒有選擇的餘地。
速度漸緩,最終靜止。
倒影塔確有神奇功效。在這深邃的塔底,李無憂感覺嚴重的傷勢減緩了惡化的速度,他竟然可以強行壓得住。這樣的話,就能在那個老人面前保住幾分面子了吧。儘管目不視物,李無憂果斷在黑暗之中邁出了步伐。沒有藉助任何照明火具,李無憂一路沉默的走著,他恰到毫釐的低頭側身,避讓巖壁,走著與記憶重疊的老路。路面像是又一場波瀾壯闊的人生,起伏五次方才水平延展,這時望去,道路盡頭有一扇依稀透著薄光的暗門。
轉眼到了門前,李無憂幾度調息,然後二指輕輕叩門,在一扇冰冷的石門敲出了渾厚好聽的聲響。
門內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作為應答。
李無憂推門入內,暗門自動反轉閉合。門內的空間暗香浮動,縈繞著這個十丈方圓的天然溶洞。
這片空間四分之一的地方被一個小水池佔據,水池裡存活著一種類似芍藥樣狀的植物。深達百餘丈的地底深處能夠看見植物,這已然是一個奇蹟,更為神奇的是這種水生植物的花瓣還散發著微微的白光,將池水化成了一面顧影自憐的魅鏡。如果觀察得再仔細些,便會發現,真正發光的其實不是植物的花朵,而是那碗狀層疊花瓣裡淺淺的一層露水。
藉著露水的微光可以看見,溶洞中有著簡單的起居物件,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不過無枕的床是空的,桌子上亦只擺放著一口開啟的長匣,那位傳奇的老者卻坐於椅上,處在微光難映的黑漆角落。
第二次相見了,李無憂不再是站在遠處聆聽的青澀配角,這次李無憂距離老人的位置接近到了五丈,不知名的植物散發的光輝也遠遠強過以往,可是李無憂仍然無法在心裡鏤刻出老者的具體相貌。李無憂感覺老者的形象就如一條黑暗的長河,不知其存在多久,不知其何時終結。
“小傢伙,文景呢?”老者的話音滄桑如歲月的褶皺,他顯然不常與人交談,第一句話只有短短六個字,但是能這麼稱呼李無憂,天下僅此一人。
“文景門主不在了。”李無憂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很平和,情緒還有身體都是。
“哦,文景不在,你也受了重傷,發生了什麼?”老者的眼睛似火光般點燃了一瞬,敏銳的道:“毒傷,內傷,劍傷,還有……那是暗算的傷嗎?怎麼搞的,你和文景如此不爭氣,連我這個苟延殘喘的老頭子都活不過嗎?”
李無憂傷感的道:“文景門主亡故於更迭之亂,沒有維護好文景門主,無憂實在慚愧。”
“更迭之亂?這個天下改朝換代,不再姓翁了麼,那可是號稱不倒的翁家,結束一個五百年的皇朝,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也只有司馬窮途了吧。我叮囑過文景,告訴他不要多事,看來他還是介入了。這是他咎由自取,與你何干,何況你那時年少,又能做什麼。小傢伙,我困惑的是大成的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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