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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蒙面主要為了掩藏身份,迷惑敵人。
現在二人蒙面是為了避毒,護住口鼻。前方風口,敵人若在水中下毒,風吹水沫正是迎面向,只要吸入就會中毒。
兩人經驗老到,不排除存在用毒高手的可能性。
十個江湖好漢七個死於大意,兩個亡於巧合,剩下一個活下來靠的是運氣。運氣有天命,更要靠自己創造,小心謹慎是幸運產生的必要條件,只有你比對手更細緻,幸運才會眷顧於你。
前方確是飛瀑。
二人已到了洞窟盡頭。
這裡沒有毒,沒有人,沒有路!此處就像一口巨大深井,兩個殺手身處深井的底部,他們以坐井之蛙的姿態仰頭觀天,只見四周絕壁入空,正前方一湍激流走到絕路,從數十丈高崖粉身碎骨的失足而下。飛瀑一頭扎進底下的深潭,濺出蒼煙如雨霧,其聲近聽似萬鼓連綿,震人心魄。潭水不知深淺,水面波紋嶙峋,有一方青石突露在水面之上,正是潭心位置。
高行天沿著外圍尋走。
陸無歸則直到潭邊。
潭水幽碧,可見幾尾黑魚徜徉遊動。除了魚,貌似還有細弱如蝦的小生物在水中游蕩。
魚蝦尚在,水中也應無毒。
陸無歸俯下身體,取出裝水竹筒。一路上他大量缺水,只論乾渴,他比金寒窗尤甚。但陸無歸習慣於忍耐乾渴。次數久了,他知道身體乾渴的範疇,並精於掌控。
殺手要先懂得控制身體,磨礪精神,才能奪取他人的性命。殺手的每一次出手都是蓄勢而發,決定一個殺手優秀與否,通常不是看他出手多快、多準,而是看他事前的準備、蓄積以及判斷。
能不能殺人,往往出手之前就決定了。
烈陽下蒸曬兩天,連續跋涉三天,長途中只飲三口水,這對陸無歸來說太小兒科了。他曾在大漠裡十數天滴水未進,只靠找尋植物的根莖苟存下來。
生命就是忍耐,殺手是能忍耐到最後的人。
陸無歸看見難得的水源,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他用竹筒在潭中一劃,取滿一筒水。
水中的黑魚似乎被驚到,快速遊散了。
不過水底有幾條逆勢而動,浮竄而上。這幾條黑影其形若魚,但偏瘦,似飛魚而非魚。
魚遊雖快,但絕不可能有它這麼快,黑影快得像閃電。
這絕不是魚了,是魚的話怎可能躥出水面,直取人要害!
一瞬間,筒碎,水濺,血滴。
這一瞬,潭底飛出的三道暗器,首尾相連,皆取陸無歸面門。發暗器的人手法已到化境,暗器先慢後快,初時扮作游魚狀麻痺敵人,在近水處才突然加速,鋒芒畢露。
第一發暗器,陸無歸躲避不開。
他把水筒縮在胸前一擋,半卸半蹭的格開了第一擊。筒裂,陸無歸霎時身形後仰、翻身,連環而至的第二道暗器掠過他的頷下,擦破了下巴上的皮肉。筒裡水濺,第三發擊空,貼著後翻的陸無歸去如長虹,暗器削斷一塊筍狀怪石,方才墜地。
陸無歸向後一個跟斗,落地時劍已在手。
頷下血滴。
高行天拔刀出鞘,離陸無歸約有兩丈距離站定。
他沒有衝圍到潭邊。
此處已是絕境,未到出手時機先守住出口。
敵人雖已出手,但還未現身。
他等著埋伏在潭底的敵人現身。
陸無歸也在等待,敵人就在潭水之中,一擊不中不會潛藏太久。
潭水起了變化,無數的氣泡從潭底升了上來。須臾,水面震盪起來,繼而翻湧,彷佛有人執了三昧真火在潭底灼燒,煮沸了一潭怒水。
陸無歸低吼一聲,“退!”
他倒掠而退,奔向洞口,而潭底的攻擊已經來了。
潭水已經不是怒沸,而是炸開了鍋。千萬點銀色薄光如過江鯽躍龍門而出,向著潭邊四周無差別攢射!
陸無歸發出警醒,高行天閃退入洞。漫天暗器成拋線攻擊,掃不到洞窟的深處,高行天安然無恙。
洞口之外,陸無歸愈行愈緩。他掠起時急,但到半途,暗器已經追至。陸無歸劍舞如幕,邊擋邊退,速度就慢了下來,這一慢竟再也起不來速度。
暗器如同長了眼睛,從起初的亂射變成密集攻擊陸無歸一人。暗器片片薄如杏葉,看著輕盈如許,但威力驚人,一擊不中竟能深沒入土中。
暗器來的路徑也不相同,就像一陣秋風掃著殘葉,千百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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