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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來了,那就再送他回家一次。而在這之前,找一處蟻窩的聯絡處,瞭解一下何秋池一事的內情也很有必要。他倒要看看一個人如何可以死而復生。
離黎明還有三個時辰,高行天只在一處溫泉簡單清洗了傷口,上了點傷藥,做了些簡單的包紮。
他要在黎明之前走出黑森林,第二天的未時抵達定邊城,再花費大約二十天時間抵達目的地西北的中心平朔城。他必須充分利用每一點每一刻的時間,這裡已經是西北,他的任務已經正式開始。
黑森林快到了盡頭。許多人紛紛計較著下一步的打算。出了這個芙蓉鎮、鷹眼峽、黑森林的路徑,西北的道路就寬闊、縱橫起來,四通八達,鎖定追殺一個人的難度一下子成倍提升。尤其是你的目標還是一個殺手,能不能覓到基本只能靠碰運氣了。因此心有念想的皆欲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黑森林,以逸待勞尋找可能的機會。
第一個走出黑森林的是一個樣貌普通的樸實青年。他抱著刀,腳步不穩的越過森林最後一顆古樹,仰頭向仍未放亮的夜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青年腥松的睡眼絲毫沒有好轉,他扶了扶歪斜的頭巾,猛地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咕噥著:“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差,狼啊,熊啊,女鬼啊,仙鶴啊,殺手啊,什麼都撞不見。”他晃著又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腳尖踮起,捂住了嘴巴。
前方十丈外的平原曠野之上,停著一駕翡翠色的馬車,拉著馬車的兩匹黑色駿馬靜靜的吐著鼻息,像是深曉吐納的武林高手,不急不躁,安穩馴良,馬車伕立在馬旁,輕撫著馬背,他穿著深藍色的衣褂,武者緊身的打扮,手握馬鞭,背系斗笠,高似鐵塔,眼神如電,惡狠狠的盯著青年。
青年像是酒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踮著腳尖,尷尬的向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尋找是否有其他的路徑可走,可是曠野無邊,平坦小路只有一條。儘管如此,他還是小心翼翼、悄無聲息的向荊草荒野裡挪移,試圖避開前方的馬車。
“呔!那小子可是紅葉亭的蕭衍,咦耶,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夫人喚你呢,還不趕緊過來!”那馬車伕一聲大喊,聲如洪鐘。
正自貓腰猥瑣前行的蕭衍“啪”的一下站直,面部表情僵硬了片刻,他一咬牙,然後就像一塊被彈弓射出的石子,兩個縱掠就到了馬車旁邊。蕭衍立定,深吸一口氣,先向車廂視窗鞠了一躬,禮道:“晚輩蕭衍,見過唐夫人。”然後又向馬車伕抱拳,道了一聲:“見過郭前輩。”
郭伯勳冷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馬車內環佩“叮噹”作響,美妙動人,一個更悅耳的聲音卻漠然地說道:“自稱晚輩?難道我很老麼?”
這是江湖標準的擠兌語,它能夠為後面的刁難找到一個理所當然的突破口。
“不不不不不,晚,晚輩沒有這個意思,不不不不,不是晚輩,是小,小,蕭,小蕭,嘿嘿嘿,小蕭……”蕭衍改用腋下夾刀,儘量解放雙手來完成更多的肢體語言。無情的車簾過濾了他的動作,能傳達過去的只有蒼白而結巴的言辭。
“紅葉亭遠在東南蘇州,你來這西北有何打算?”唐棠的話音裡透著冰凝雪凍一般的寒意。
蕭衍乾澀的笑笑,琢磨好每一個字眼,答道:“俺,俺來殺高行天。”
“哦,之後呢?”
“沒了。”
“之後呢?”
“沒……沒了啊,幹完活兒,小蕭就回蘇州。”
“之後呢?”
唐棠的問話難改天生音色的柔和,但卻是一句比一句冰冷,在她連續第三次用這種溫柔的冰冷質問蕭衍的時候,蕭衍終於停止了抓耳撓腮的小動作,表情認真,慎之又慎的道:“不瞞夫人,小蕭會去一趟平朔城,還一個人情。”
車廂內沉默了片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蕭衍,看來你還算誠實,不過我聽說你和某些人好像要捉我家寒窗,一直在圍堵他,擒拿他?”
“啊,這個沒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的事,我,我的目標是姓高的,姓高的。”蕭衍一聽這話又慌了,雙手擺個不停,差點連刀都掉了。
唐棠轉向郭伯勳問道:“雲伯,你有什麼意見?”
郭伯勳收回兇惡的眼神,像兩匹黑馬一樣馴良地回道:“夫人,這小子人還不錯,沒有搬出紅葉亭的老刀把子壓人,答得也誠實。”
“嗯。”唐棠應了一聲,車廂內的靠墊發出沙軟的響動,“因為誠實,那放他過去吧。”
郭伯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蕭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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