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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飛揉揉眉頭,一臉煩悶。“恁的命苦,小爺又打頭陣,為何不使我與你們壓陣。”
“好教你逞幾分威風,如此不願,囉嗦至極!”朱罡列又排了末座,心中不喜拿話擠兌道。
“你這呆子又犯渾,找打不是?”郎飛搓搓拳,一雙眼狠狠的瞅著那呆子。
朱罡列嘿嘿一笑。道:“飛哥兒,但請留他幾分力氣,一會上臺之時運使,今便欺我算何能耐。”說罷後退幾步躲於雪婭身後。
“飛哥兒,莫要理那呆子,場中情形已是明朗,馬上便是你之輪次,且做好準備吧。”雲寒皺著眉看向二人,勸解道。
郎飛聽得此話忙回頭細觀,果見場中三場早已分出勝負,剩下的那一對也已進入尾聲,他不禁挑挑眉,將衣衫整理一下,唸了幾遍靜心訣做好出戰的準備。
“請下一場次玉牌得主入場比試!”隨著守臺長老一聲號令,郎飛向三人拱手作別,分開眼前人流緩緩步上臺去。
“快看,師叔祖哎,還是那等俊朗。”卻是有幾個早已淘汰的女弟子前來觀戰。
“你這小妮子又思春了不是?自忖比那師叔祖的徒弟如何?”旁邊一個明顯年長的女弟子忍不住出聲打擊。
“師姐!!他們那可是師徒,有違倫理。”
“這修真界何曾沿用世俗禮法,依我見你還是熄了這門心思的好。”
“哼……”那一身宮裙,鵝蛋臉的女弟子憤憤不語,只是一雙美目聚在郎飛身上半寸也難以移開。
“師叔,弟子請禮了,還望手下留情。”一身黑衣,粗眉郎目,滿臉肅容的器脈弟子向郎飛拱手作揖。
郎飛見其禮數頗周,對其甚是滿意,輕輕點頭,淡然道:“無妨,我自有分寸。”
“如此,師叔見諒,弟子動手了。”說罷不待郎飛答話自袋內拿出一件奇物。
霎然,在他抬手間郎飛只覺耳中響起一陣鳴奏,聚目望去細分辨,見那物卻是一件箜篌,金精檀木雕龍身,脂玉翡翠銘鳳首,纓霞彩,絡藻碧。端端的好賣相。
郎飛心中一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視著那黑衣弟子。
“師叔,此物乃是自我師父處暫借而來,其名‘澄空’,威能遠超一般的法器。”黑衣弟子甚為愛惜的輕撫篌身,不忘提醒郎飛。
“嘖,嘖,豎箜篌,真個是好物什,怎不是他家朱爺與其放對,若將那箜篌做一個添頭,送給雪婭,也可夜夜聽曲日日笙歌,豈不快哉,可惜啊,可惜,想那飛哥兒這等迂腐之人須做不出奪人之美的事。”朱罡列搖頭晃腦,一副可惜之極的表情。
雪婭少時也曾學得音律之道,一雙美目怔怔的望著那件豎箜篌豔羨不已,聽那呆子說話,只是嬌嗔一聲,瞪了他一眼。
“嘿嘿,如此看來當真是喜歡的緊,雪婭妹子但請放心,待那飛哥兒下臺我便言於他,好壞將其給你去討上一件。”呆子見她表情心中會意,忍不住一旁煽風點火。
雪婭輕咬了下貝齒,也不答話,想起郎飛還在臺上,關切之情又起,別過頭觀戰,不去理那呆貨。
朱罡列嘿嘿乾笑一聲,扯扯雲寒衣袖,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一番,待其點頭,這才滿意一笑,側首同觀。
此時臺上那黑衣道人已經連退數步拉開了與郎飛的距離,盤坐下來,將那箜篌立於身側,五指平張,輕按在管絃之上。
郎飛神色凝重,一臉戒懼的望著遠處的黑衣弟子,運真氣行於全身,尤其是雙耳之處,更是護持有加。
“叮……”一聲如滴清泉之音傳來,郎飛只覺全身舒爽,如聞天籟,不禁面露享受之樣。
“叮叮咚……”那黑衣道人見狀五指輕輕一撫,二十三根琴絃先後晃動,一枚枚動聽的音符宛若起舞天人般躍出箜篌,飄飛入眾人耳中。
“嗯!嗯!”朱罡列晃著肥頭,隨著韻律而擺,雲寒亦聽得直點頭,只有雪婭深深的皺著眉頭,曲子舒緩,絃聲輕揚,不過頗通音律的她卻分明自其中聽出了幾分危機,平緩中暗藏殺機,悠然中隱有兇意。
“咚咚叮鐺……”曲聲漸高,一時若金戈鐵馬,戰意昂昂,郎飛手握冰鯨鋼鋒,目光深邃,提心平時前方,此時那曲尚未顯出一絲殺伐之意,反倒是使人如飲甘露,沁人心脾。
他正在那回味,對面黑衣道人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精光,又急急撫弄幾下管絃,待其音去,急急抓下,瞬時將那顫動的弦絲穩住。
聲音乍停,郎飛只覺如被生生吊於半空之中,心中翻騰,上也不得,下也不得,胸口淤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