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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上天究竟是否照顧、庇護誰也說不清,這樣做的目的,最主要恐怕是為了彰顯其是華夏正溯,那表書其實也是寫給老百姓和文武大臣看的。畢竟,從古至今,有資格登泰山封禪的帝皇並不多,能透過這種方式宣揚自己的功績,對帝王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在民間,人們會祭祀祖宗,湧向河邊,用清水洗滌盡身上的汙垢,以求在新的一年能獲得好的運氣。自然而然,這一天也成了踏青的好日子,也是男女私會的好日子(注1)。
燒給上天的那道表章軒轅黃帝有沒有看到石重貴不清楚,不過上天似乎並沒有佑護他,因為舉行完祭祀大典沒過多久,石重貴就病了,當眾暈倒,而且病得不輕,額頭上燙得驚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太醫院診斷後認為,皇上是操勞過度、邪毒入侵所致。由於病得太重,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給皇帝看病不是件小事,萬一出了紕漏,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皇帝在上巳節病倒,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這表示,上天對石重貴這個皇帝已經很不滿意了。
大晉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上天竟然降下了這樣的懲罰,二月時發生的日食已經中原百姓有些惶恐不安。如今皇帝在祭祀大典結束後不久病倒,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皇帝石重貴一病不起,那又會怎樣?要知道,石重貴正年富力強,還沒有立太子,真若是皇帝崩天,天下必定大亂。當初後唐明宗皇帝病危之時的種種亂相,諸子、文武大臣相互征伐的情形才過去十多年,眾大臣還記憶猶新,難道大晉也要遭受這樣的災難。
“桑大人,你該拿個主意呀,這可不是件小事!”不少大臣圍著桑維翰,議論紛紛。
“慌什麼?”桑維翰掃視眾大臣,“這不還沒出事嗎,只是風寒小症而已,值得這般大驚小怪嗎?”桑維翰不禁瞅了一下不遠處的馮道。
馮道如同入定的老僧,眼簾低垂,不發一語。這個老狐狸,拿定主意是不打算摻和此事了。
桑維翰沒注意到更遠處馮玉臉上掛著的冷笑。
注1:到了宋代以後,由於程朱理學的興起,男女之防大盛,禮教漸嚴,男女私會不被容許,這個節日也日趨沒落,漸漸被人們遺忘,踏青也改在清明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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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置師
昆寧宮中,李太后面色暗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本事前朝明宗皇帝李嗣源之女,後唐的永寧宮主(注1),身份特殊,但極其敏感,雖尊為太后,實際上處處謹小慎微,不敢過問朝政。
“桑愛卿所說的話,哀家是明白的。”過了許久,李太后終於開了口,“只是哀家雖貴為太后,但終究是婦道人家,朝堂上的國家大事,哀家是不明白。皇上只不過偶染小恙,總有康復的時候,到時自然有安排。”
桑維翰眼睛一黯,這位李太后終歸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
不過,若是不能說服這個女人,晉國遲早要亡在石重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皇帝手中。
更何況,他桑維翰已經跟石重貴鬧翻,前不久,樞密院樞密使的職位被馮玉頂下,馮玉就任樞密使後,立刻就用種種手段,將桑維翰在樞密院的親信盡數逐出,因此而坐大,成為新的宰相,實力足以與掌握尚書省的桑維翰分庭抗禮。
誰都知道,李彥韜、馮玉是小人,是靠討好迎逢石重貴才能身居高位的奸佞之臣,毫無疑問,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其實是皇帝石重貴。
據宮中傳出來的訊息,那日因為李風雲的事,桑維翰與石重貴起了衝突之後,皇帝就立刻召見了李彥韜、馮玉兩人,似乎當時皇帝的意思是直接將桑維翰罷免拿下。好在後來趕到的劉昫、李崧一番勸解,石重貴終於放下了這個心思。
看來皇帝其實並沒有真正放下對付桑維翰的心思,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從一舉拿下變成了徐徐圖之。去掉桑維翰樞密使的職位顯然只是第一步,接著只怕是要謀奪尚書省,然後清除桑維翰在中書省六部中的親信。
到了那個時候,桑維翰有沒有機會告老還鄉,就看石重貴的心情如何了。
就算石重貴暫時沒有繼續對付他的心思,舔好傷口的契丹又豈會放過晉國?如今晉國內憂重重,邊關重將各懷異心,卻被鼠目寸光的石重貴趕走。他也不想想,沒有李風雲的的風雲衛,還是風雲衛嗎?
桑維翰雖竭力勸阻仍無濟於事,新任風雲衛都統劉傳勳拼命打壓李風雲的舊部,逼得典奎、張俊、張松等數十名大將掛冠而去,李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