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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沈夜沒有停留,直接走出了門去,冷風迎面的一瞬間,那悠悠的歌聲也清晰起來,仔細去聽,似乎還能聽到些許的琴聲相伴,纏綿迴環,倒也襯得那歌聲百轉千回起來,只可惜,這琴與歌聲在一片黑暗中不見優雅唯有鬼魅。
漆黑的樹影此刻重重疊疊、隨風擺動,越發的像一雙雙鬼手在深淵中掙扎不休,獨留下漆黑的樹叢中暗暗影藏的魑魅魍魎,彷彿等待著伏擊的那一刻。
沈夜只是隨意一掃,便聽那樹叢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配上那“何愚!何愚!”的怨恨吶喊,要是膽子小的人,說不定當場就要嚇退了。
不過沈夜很是欣賞那滿含怨恨的嘶吼,因為唯有那一刻,歌聲才會有些許的不同。本來四面八方而來的朦朧歌聲,在那一刻北面的聲音會響亮些。
北面有什麼?自然是這石橋鎮人諱莫如深的九龍池。
果然是九龍池的問題嗎?半夜歌聲響起的時候就是眾人昏睡的時候,想必沒有人能倖免保持清醒,故而能傳出九龍池是個不乾淨的地方也算是難得了。
至於九龍池不乾淨的訊息是當初倖免的人故意傳出來不讓人靠近,還是隻是機緣巧合,沈夜並不會去關心,他只想知道古滇國是不是在這石橋鎮之內,以及若是在的話,入口會在哪裡罷了。
穿過渺無人聲的空巷,偶爾點點的星火併不表示有人與沈夜同樣保持清醒,寂靜與否沈夜並不在意,直奔北面的九龍池而去。
白天走過的道路很是熟悉,但是越靠近九龍池,那歌聲卻依舊是虛無縹緲,並不見清晰,就彷彿仍在千里之外,沒有絲毫的靠近。若非唱到“何愚”之時會有些變化,心性不堅的人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沈夜腳步不變,行走間並不見匆忙,當那排橡樹的樹影再現眼前之時,就像是一個訊號,那迴圈不斷的歌聲突然消失了,伴著一陣微風吹過、突兀地戛然而止,活像是突然被按了停止鍵,卻又彷彿從來沒有人歌唱過一般寂靜。
沈夜對此只是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地走向那在月光下閃爍著銀光的九龍池。此刻的池面泛著微微的漣漪,走近之後,原本清澈的池水因少了陽光的照射而變得漆黑一片,唯有漣漪處偶爾有些銀光,本就沒有游魚的池塘,此刻變得越發死寂起來。
“哼。”沈夜發出一聲嗤笑,似乎並不擔心未知的危險,蹲下身來將手伸入池中,在觸碰到池水的那一刻,徹骨的冰冷直透心肺,與其說是將手伸入冷水之中,不如說沈夜此刻正將手伸入千年寒冰之內,手掌彷彿能在下一瞬間就被凍結。
寒冷只是其一,最為詭異的是,那漆黑的池水彷彿能將肢體吞沒一般,明明能感覺到手在水中擺動,但是卻只能看到手腕留在水面上方,整隻手掌就像被削掉一般,只留了一節光滑的斷肢在水面上。
若說白天的池水乾淨清澈,那麼夜晚便是漆黑渾濁了,渾濁到能將光線都吞沒。沈夜終是將手收了回來,在離開水面的那一刻,似乎有冰晶剝離的聲音響起,但眼前所見,唯有漆黑的水滴滴落,在池面上留下了幾個圈暈。
沈夜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寬大的手掌間彷彿被刻了一個黑色的空洞,略微傾斜,那比墨汁還濃的圓便變了形,無數的水珠滾落,砸破了平靜的水面。
“哼,果真有趣。”
☆、第四章:下水
第四章:下水
割裂的兩個世界,最濃墨重彩的永遠是那一人。
他是誰?
是謝衣?是初七?還是謝偃?
難以動彈的身體,抵達不到的思念,沉寂在黑暗之中無人知曉。
你到底如何了?
我的主人,我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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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盪漾的水面,倒影著一個身著古袍的白色人影,及腰的長髮熨帖在他背後,點點的光暈飄散開來,最終匯聚於一盞古色古香的精緻燈籠之內。
遠遠看去,那執燈之人似有著無限的孤寂,卻又一個人執著地等待了太多年。
那是誰?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熟悉?
“師……傅。”略帶了哽咽的呼喚突然在耳邊響起,那同樣熟悉的嗓音,似在哭泣。
等等,是我在說話嗎?我為什麼……
來不及再想更多,只因站在黑暗之中的那人似是被自己的呼喚吸引,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耳邊再聽不到其他,唯有如擂鼓的心跳越發的響亮,那人漸漸轉身,似乎下一刻就能看到他的面容。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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