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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報復回來,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一拳打出去,拳頭撞上段奕桀的左胸附近,一陣鈍痛,江竟蕪猛然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衝動地動了手。他慢慢抬頭,對上段奕桀眯起的黑眸,那裡如暗沉中隱隱聚集著風暴的海洋。
江竟蕪的身子站得更加筆直,直面著段奕桀,男人不會默默吃下別人的拳頭,何況是這位少帥?
段奕桀沉默著,雙眸深沉如海,他盯著江竟蕪,拳頭握緊又放開,卻沒有再抬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沉聲道:“國家戰亂匹夫有責,何分男女。你我可以,許良辰為何不能來?”
段奕桀沒有出手,卻說了這樣兩句話,不僅江竟蕪一怔,窗戶後面的許良辰更是愕然,院子內外一時寂靜無聲,唯有雨繼續飄落,打在樹上啪啪作響。
正在這時,半閉的院門被推開,羅宏文領著一個身穿雨衣的人走進來,來人顯然看到了院子裡發生的一切,她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握拳的江竟蕪,和軍裝盡溼的段奕桀,喊了一聲:“大哥……”
第四十三章 段府小姐
這是被人稱作冷麵大少的段少帥?他也有打不還手的時候?!來人睜著黑亮的大眼睛驚奇不已,唇角一抹笑影象極了段奕桀,卻添了柔美和疏朗,腮邊兩個梨渦比許良辰的要深許多,大氣中別有一種溫婉。
她的目光半是調侃半是好奇,直直注視著,直看的段奕桀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眉:“你怎麼來了?”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語氣卻不剛硬,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
“宏文打電話過來,我能不第一個跑來支援嗎?”女子嘻嘻笑道,轉了臉興味地看著江竟蕪,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人,居然有膽對老大動手?剛才聽兩人提到“小辰”,這“小辰”又是誰?聽著象女孩的名字,難不成這倆人竟是為了一個女子爭風吃醋?
這是冷麵老大幹得出來的事?!真是稀奇呢……女子驀然想起前些日子報紙上的緋聞,自己還特地打電話回來求證過,緋聞的那位許家小姐似乎喚作良辰,難道就是為了她?
“這麼大的雨你們怎麼在院子裡?看看衣服都溼透了,快去換了吧,小心感冒。”女子沒有多問,只是笑看著段奕桀和江竟蕪,想了一下,大方地走到江竟蕪面前,拉下雨衣的帽子一笑頜首:“你好,我是段祺萍。”
傳聞中和段大帥鬧翻、被趕出大帥府的那位段大小姐?想不到在這裡見到段祺萍,江竟蕪淡淡一笑:“在下江川,你好。”
軍政府禮請回來的軍備奇才?段祺萍聞言笑看了他兩眼,又勸兩人進屋,段奕桀與江竟蕪相視一望,各懷心思沒有搭話。怪異的氣氛讓段祺萍心裡暗暗驚詫,便尋機告辭先走進了屋子。
看著段祺萍踏進屋門,段奕桀斜了江竟蕪一眼,沒有說話,沉默一會轉身跟進去。江竟蕪看著他們的背影,對一旁的羅宏文點了點頭:“我先回去了,麻煩轉告軍團長,不管如何請儘早讓我見到人,否則……”他看了看羅宏文,沒再多說,走出了小院。
羅宏文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追出去的念頭。
聽到那句“你我可以,許良辰為何不能來?”窗戶後面的人愕然半晌,才慢慢回神,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
中國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女性的身影幾乎是透明的。在三從四德的禮教束縛之下,女性沒有行動自由,沒有受教育的權利,沒有選擇職業的機會。這種狀況在西風東漸、西方思想觀念大量傳入國內後,社會風氣方慢慢有了變化。
女性走出閨閣,進學校讀書,逐漸走進社會的各行各業。但是,沉重的舊傳統道德規範,依舊在很多人特別是男人們心中佔據著重要位置。女性在社會上求職自立,所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外人所難以想象的。
譬如自己所接觸的新聞行業,在記者前面加個“女”字突出其性別,本身就是男權社會的一個象徵。燕州女記者常被安排採訪婦女新聞,卻又被人詬病一天到晚只在東家太太衙門裡進,西家夫人公館裡出,打聽些開會、慰勞、保育之類的訊息,跳不出太太、小姐、孩子的圈子。
要不被說成玻璃裝備,一天到晚,這邊鑽進,那邊穿出,到了一個機關,坐不到幾分鐘,拿起皮包又走,顯得很忙,精勁很大,忍性兒太少,嫵媚有餘,活潑不足。難得有朝氣蓬勃者,合作,大方,敢於和男記者們競爭。
回來這段時間,所聽到為大眾讚揚、在新聞界開啟局面,小有盛名的,也不過北平《時報》的主筆邵祺萍等幾人,可見女子在一個行業中作出成績有多麼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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