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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力之下,那撫在男子掌心的髮髻卻散亂開來,一縷墨髮在腦後如瀑布一般悄悄垂下,髮梢徐徐蜿蜒,竟然長及腰際。
“嘶,是個女人——”眾人才在叫好,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驍騎大將軍少年時通讀兵書,文武全才,戰場多年幾無敗戰,二十出頭便已成了大陳國赫赫威名的一方猛將;又生得一副傾城俊顏,讓京城裡的碧玉閨秀無不春心蕩漾。然而卻遲遲不肯成家,亦從不屑親近男女之色……竟然說他是淫賊,這姑娘莫非不要命了麼?
阿柯自是不知眾人在想什麼,一個鯉魚飛身便立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不屑道:“本公子雖容貌生得端正,然而卻並非與將軍同好之人……將軍若喜歡男人的話,聽說蓮花巷子不錯!”
那蓮花巷子裡頭全是葷官兒,這姑娘屢屢挑釁,果真不要命了……圍觀的百姓瞅著周少銘越發肅冷的俊顏,趕緊各個低頭散去。
阿柯對著眾人拱手:“承讓承讓。”
擅長狡辯,又喜倒打一耙,卻偏偏是個女兒之身……不是他。
周少銘恍然從記憶中回神,凝眉瞅著阿柯,只覺得一身匪氣不招人喜歡,眉宇間頓生冷然。
他從來作風克己嚴肅,幾時被人用這樣詞兒形容?此刻語氣好生凌冽:“若無能力救人,日後便不要輕易逞強!”
瞅著阿柯又要反駁,不知道為何,又想起昔日那個從來不肯認錯的頑劣小僧。大白在她不告而別的當夜,曾叼著一口染血的紅繩從外頭回來,他當夜便命人出門尋找,然而多年來一直音信全無,全然不知她是生是死。此刻看著阿柯,心中糾結與惆悵頓生。甩了袖子,亦沒了巡城的心思,大步往城內走去。
背影冷清清的,冷傲極了。阿柯揉著肩膀,一瞬間亦覺得那頭盔裡透出的眼神似曾相識……然而應該不是他,那個不通風情的儒雅少年,他的面板比這白,也不喜歡舞刀弄槍,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武將?
最好不要讓自己遇見他。
“真是個怪人。”阿柯說。
“小姐可是喜歡他?那我回去告訴老爺!”一旁的丫頭嘻嘻笑道。
“胡說,本小姐才不要嫁給斷袖!”阿柯兇她一眼,一個頓步躍上馬車。
“駕——”車伕拉韁趕馬,一場風波眨眼平息。不一會兒便到得城西的長風鏢局。因正是晌午時刻,來來往往的裝貨卸貨之人,門前好生是個熱鬧。
阿柯扶著車轅跳下馬車,那門前便奔出來一個五十餘歲的健壯漢子,著一身寬鬆白衣黑褲,手上拿著酒葫蘆兒,談笑間嗓音渾亮爽朗,乃是鏢局總頭趙洪德。
阿柯便大步奔上前去,皺著眉頭做慍惱模樣:“還說戒了!阿爹,你又出去買酒喝!”
“誰說的?老遠聞見酒香,知是我閨女來了,這不,拿著空酒葫蘆預備裝酒呢哈哈哈!”被看穿的趙洪德面上現出少許尷尬,趕緊伸出長臂將她輕輕一攬。
眼睛卻早已被那車後的幾甕花釀將將勾了魂去。
知義父一向嗜酒如命,阿柯便命手下將那壇壇酒甕往後院搬去。夥計們自來歡喜大小姐,紛紛上前來幫忙。
……
後院暗房裡,七八甕老酒倒出來,加起來卻不過剛好夠滿一隻酒葫蘆。阿柯命人將那隔層掏空,每隻酒罈內便各個掏出來三個灰色的小瓷壇。一共三七二十一個,正是那被害的二十一名堂主骨灰。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soy君,其實阿柯目前的身份已經和山賊差不多鳥→→。。
☆、第12章 乾孃柳眉
骨灰一字排開,眾人頷首不語,眉宇間都是憤慨。
趙洪德原本祥和的面容早已換做一臉悲肅,沉著嗓子道:“……此次天和會大損,趙某愧對這些與我上過刀山下過死海的生死兄弟!他日若查出奸人,必要將他祭血於眾兄弟牌位之前!”
他原是被逼謀亂的綠林出生,講究的最是個肝膽義氣。與天青門的野心勃勃不同,他拉幫結派與朝廷對抗,為的不過是讓蒼生安泰。這些年朝廷日益復興,他便也生出歸隱的心思,本尋思著為兄弟們謀劃一番好歸宿,哪兒想末了卻讓他們命喪黃泉。心中痛責,話未說完,啪一聲便跪下二膝,雙手拱拳先做了一拜。
阿珂忙與眾人紛紛就勢跪下:“誓與幫主同生共死!”
趙洪德默哀一刻,長嘆道:“送進暗室,立了牌位讓兄弟們供起。二十一位堂主功勞赫赫,我等切不可忘了血海深仇!”
“是!”幾名黑衣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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