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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鸕鷀腿上還恨不得要刮層油呢!呸!我就最瞧不起這樣兒的人!”
平兒見陸續有人往這邊來了,忙笑道:“罷了罷了,我是怕了你了,我不過白和你說一句,你倒擺出主子奶奶的譜嚷上了,我求你也快別說了,堂下兩排的婆子等著回話呢,你趕緊打發了她們是正經。”
鳳姐斜眼見外頭有人,便自己住了嘴,笑嘻嘻拉著平兒去理事去了。
又逢花朝之日,賈府中自有一番沸反盈天之相。寶釵清早起來特特從黛玉門前經過,恰逢黛玉早起,站在廊上喂鳥,兩人四目相接,分明情深意切,有無數風情可訴,偏偏誰都不肯先開口,不開口倒也罷了,兩個又誰也不肯先抬腳,於是一遠一近的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總是兩根柱子似的立了少說有一刻之久。
虧得鳳姐早起來請老太太去花園,路過時候看見,鳳姐笑道:“我說她們兩個和好了,老祖宗還不信,早上我來的時候就看她們站著,老祖宗都出門了,她們還這麼站著若不是如膠似漆的情分,誰能站著看這麼久呢!”
賈母就向那頭張望,道:“這又是鬧哪一齣?”招手對黛玉道:“玉兒別鬧你寶姐姐,和我去看她們放風箏罷。”
黛玉笑應了一聲,小步過來,還看寶釵,寶釵便也笑著跟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望花園裡去。
邢夫人王夫人等得到訊息,都忙趕過來陪賈母,並迎、探、惜三春及李紈等半路也湊進來。
此刻大觀園尚未興建,賈府的花園未免略顯逼仄,這麼些人在裡邊,倒不知是花看人,還是人看花,賈母又嫌吵鬧,就帶了邢王二夫人並鳳姐寶玉黛玉去涼亭裡坐著,下頭姐妹們在一處坐著。
黛玉見寶釵和迎春幾個言笑甚歡,雖知那些人越不過自己,卻還是生出幾分煩躁,陪賈母坐了一會,踢寶玉一腳,使個眼色,寶玉便知端由,和賈母說一句,拉著黛玉出來,轉向姐妹們的席面。
探春見他們走出來便笑道:“快來,我們正猜拳呢,輸了的罰酒!”
黛玉見她們玩的熱鬧,暗暗納罕,便等寶玉作何說法,誰知探春一把拉過她,將她和寶玉分開,黛玉與寶釵對上,寶玉與迎春對上,兩個捉對劃了一次,黛玉輸了,探春就起鬨要她喝酒,黛玉推不過,飲了一杯,那臉上就紅馥馥的,黛玉問:“這是什麼酒,怎地有些烈似的。”
探春道:“是合歡花浸的酒,你素日身子弱,拿這個酒補補是好的。”
黛玉拿眼看寶釵,寶釵微笑著,問:“還來麼?”
黛玉道:“來,怎麼不來?”伸手和寶釵比了一回,又輸了一陣,探春眼明手快地給她倒了一杯,黛玉飲了,再和寶釵來回幾次,輸多贏少,那酒勁上了頭,有些暈沉沉的,便說不玩了,叫丫頭們扶著到邊上屋中休息。
紫鵑見她喝得急,怕她醉了,忙去打水,回來只見寶釵過來,搖著手叫她不要出聲,又從她手裡接過手巾,自己進去了。
☆、第42章
黛玉進來,自然早有丫鬟將屋內安排停當,被衾溫熱,暖香滿屋。
黛玉酒後不勝,就在那枕頭上歪著,熱熱睡了一時,自以為過了許久,其實不過數息就醒了,懶怠睜眼,口內只是叫著紫鵑要喝茶。
便有一隻膏脂般潔白的手遞來一杯茶喂她喝了一口,手的主人見她面色酡紅,熱得鼻尖唇上滿布水汽,又替她解開衣領發汗,又拿手巾擦拭她臉上、頸上的汗。
那人手上輕柔,擦得黛玉舒服得眯了眼,自己把衣領拉得開些,嬌聲嬌氣地道:“再擦擦,再多擦擦。”
她聽見對方發出一聲淺笑,把手巾拿開,重新浸了水擰乾,復又放到她脖子上,打著圈兒搓揉。
不冷不熱的軟巾被不輕不重的力道按在身上,從脖子而下,至頸側一圈,再至於鎖骨。黛玉扭了扭身子,把衣領再拉開些,指著脖子後面笑嘻嘻道:“這裡也有汗。”
她又聽見對方的笑聲,忽然省悟這並不是紫鵑,半張開眼,模模糊糊只見寶釵坐在一旁,正含笑看著自己,手裡拿的並不是手巾,而是一方溼帕子。
黛玉眨了眨眼,懶洋洋似怪非怪地問道:“怎麼是你?”因著酒後遲鈍,連贏了的喜悅也沒大在面上顯出來,只是醉眼惺忪地去拉寶釵的手,再鬆一鬆衣領,讓她給自己繼續擦汗。
寶釵笑道:“你怎麼和個小醉貓兒一般,是不是還要躺著讓我撓撓肚子才好?”
黛玉酒意上頭,竟當真翻著身把衣裳解開,露出裡頭大紅的肚兜,笑嘻嘻道:“你既這麼殷勤相問,我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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