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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扇子扔在寶釵手裡,寶釵眉歡眼笑,故意還問道:“送我的?”
黛玉道:“你看是送誰的,就是誰的。”腳下如風,像鳳姐附身般蹭蹭蹭走了。
☆、第41章
寶釵的病迅速地好了。不但病好,其容光煥發,更勝以往。
黛玉又羞又惱,本想也抱病,誰知賈政又請王太醫替她把了次脈,新開的調養方子,想裝也裝不了,她只好自己在屋裡悶悶生氣,私下裡讓人去打聽寶釵動靜,誰知寶釵好似轉了性子,竟不急著往她這來,一應宴遊閒談,都只隨著眾人,並不肯自己單獨出來。
黛玉就納罕:那日見她分明對我也是有意,我亦這樣明白地示好,她還有什麼不足,要這樣拿張做致?
卻不知寶釵被黛玉那一吻激昏了頭,滿心只念著原來我並不是唯一動心的那個,自己先魔怔般歡喜了兩日,忽然又省悟黛玉分明是故意試探,自己竟被她套出來了,殊為可恨!且又怪黛玉撩得自己出火就跑了,當日既不肯把話說明白,其後又在那裡裝模作樣,躲躲閃閃的,寶釵便想我如何也試她一試,逼她也說說心事,方不負了自己一番苦心糾結。因此就暗暗壓著心思,雖說笑如故,卻並不肯兩人單獨相處,把個黛玉也憋得滿心思緒,日日立在門首張望,看見寶釵經過,或裝作逗鳥兒,或假意看小丫頭們踢毽子,總之也肯著了相,叫寶釵小看了去。
從來相處,最怕兩人兩心,那便是懸心揣測,相思煎熬,極摧折人心。倘或兩人一心,那光景又大不一樣了,縱是不明著說出來,只要彼此知道心意,那種種裝聾作啞之行,縱然也還令人虛擔著個焦慮,卻是相思也是甜蜜相思,猜疑也是快活猜疑,因此這兩個這些時日雖不大說些體己話,也不做那些親親密密的動作,卻還不似前時那般兩下心酸,只都卯著股子勁不肯先去開這個口。
寶釵比黛玉還多一層隱憂,她年長些,世路看得分明,又起了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私心——她想兩人倘若終不能在一處,總不成比上一輩子再差,假如天可憐見,令她和黛玉能終身相處,不管是嫁了相鄰的人家,還是去了同一家寺院,那才是大完滿了,——只這般她能做到,黛玉卻未必,她須得設法再探探黛玉的心,瞧瞧她到底是少年人胡亂許願,懵懂中把姊妹之情當作終身之情來,還是當真也如自己喜歡她那般喜歡著自己。
寶釵既存了這個心,就越發留心,外頭一點不露,將家事、外事皆打點得八面玲瓏、滴水不漏,內心下了計較。
花朝轉瞬又至,且是黛玉生辰,李紈便又召大家,把書社的話重又提起,這回她卻說得巧:“咱們這個社沒個定數,若還按輪流作東,難免有個誰多誰少的分較,不如索性湊個分子,每人出二兩銀子,讓我安排,咱們連花朝的酒宴並林妹妹的生日一齊辦了。”
眾人都說好,因鳳姐也在,就笑道:“她們出二兩,那我少不得要出十兩,便嫂子你也要出十兩,幾十兩銀子,那裡花得完呢!依我看,倒還叫兩班子戲,請老太太太太也來樂一樂的好。”
李紈道:“虧你還是當家的人,不知道外頭東西如今都怎麼貴了!二三十銀子就想叫戲辦酒的,真真你才想得出!”
寶釵素知李紈吝嗇、鳳姐驕矜,眼見兩人往來相對,忙站出來笑道:“既是顰兒生日也一起辦,總要熱鬧些才好,然則戲又太驚動,不如就在花園子裡建一席,老太太太太們在亭子裡坐,我們在下頭,另設諸般遊戲,姐妹們放了風箏去園子裡,也不要拘主子奴才,大家熱熱鬧鬧玩一場,再叫兩個女先兒來陪老太太太們說話解悶就是,如何?”
李紈鳳姐兩個便都說這樣最好,寶釵又說既是為黛玉,便不要她再出分子,大傢伙瞞著她才是,探春等自然附和,於是各人回屋。
鳳姐在外巡了一圈宅院方回去。一進屋便見平兒迎過來道:“好大手大腳的奶奶,我才給那府裡小蓉大奶奶送了禮,這一會兒工夫又應承了十兩出去,論理我不該管你,只是你既叫我拿著鑰匙管著錢箱,總也要有東西可以管,不然守著個空箱子有什麼意思呢!”
鳳姐就捏她嘴道:“好伶牙俐齒的丫頭,一進門就數落你主子我呢。你當我想麼?那裡大家興起,話趕話的說要起書社,要遊玩,你想起社要錢,她們那些姑娘子又能有多少錢?還不都指著我!還有那位。”她停下來,嘴一努,滿面嘲諷,“人人辦宴都只是虧錢,她竟恨不能倒賺點呢!老爺太太又不曾虧了她的,倒因她孤兒寡母格外照顧,田莊月例一起,哪年不是二三百的進!還想從小姑子身上撈錢,前腳說要錢,後頭就巴巴地打發人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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