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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前帶著路。
知禮院我見過一次,除卻四周貼牆而放的書架,寬闊的廳中都是列列書案,此時就中挪走了一些,顯得更是空曠,盡頭落了一架屏風,透過紗面,可見後面一方書案,案後坐了一人,衣衫素雅。
我眼角一澀,只覺得這人,是更瘦削了。
“無往三問,一問無,二問往,三問無往,三位請作答吧。”秦時歡的聲音依舊溫和,不平不仄,無情無緒。
“無家,往仇,無往不摧。”慕清搶先答了話。
姬明夜看了眼慕清,隨即踏前一步,亦昂著下顎道,“無家,往仇,無往不利。”
我聽得心底一陣發顫,喉嚨哽著,如何也說不出話來,緩緩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徹底僵住了身子。
“家仇因果,無往因果。你們去罷。”秦時歡聲淡而遠,一字一字地響在了我的耳邊。
“先生,慕清家仇難報,如今就指著先生這裡了,求先生可憐慕清了。”慕清說話間,就地一跪,撲身就叩了頭。
“阿清,你起來!”姬明夜見狀,一把穿過慕清的腋下,就要拽他起來,不想慕清死力之下,竟是拽也難動。
姬明夜一跺腳,惱道,“你怎地就這般沒了志氣,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如今你已具備了魂骨之力,大不了我們去奪別人的魂力去,怕什麼!又求個什麼!”
“如此行徑,無異於白送性命,何必?”一點清音乍起,秦時歡竟是勾了琴絃,寥寥幾手,音色空蕩蕩地震在了人的心上
古井本是無波,此刻了,瀾無止盡。
“秦時歡!你無,我往,本是無往,何來無往!”我不知哪裡來的悶氣,很想推倒屏風,撕開了他那溫和的表面,看看他的一顆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轟然一陣亂音,是人一掌按在琴絃面上的緣故,就聽秦時歡似是極為隱忍地道,“你起來,都出去。說話的,留下。”
“起來罷。”蘇淺冷淡出聲,木娃娃般走到慕清身前,掌下托起他,攜著他就往外走。
姬明夜看著我,眼底疑惑不掩,動了動唇,終是輕抿上了唇,隨著蘇淺一同架著慕清走了出去。
我無力地垂下了肩,跌坐在了一方書案裡,“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總是……忍不住……對你……我……”
“你對我,有很多問題,對麼?”
秦時歡走了出來,月白的單衣素衫,墨髮未挽,臉色蒼白,薄唇一絲血色也無。
見他這般顏色,我心底一緊,直起身來,上下打量著他,發現他靈機很是孱弱,忍不住壓著聲問道,“你受了傷?”
“後面還有很多人,晚間若是有時間,便再來此處罷。”他並不答我,似是很累,眼眸裡的琥珀亦是黯淡。我知得眼下場面也容不得細說,只好應道,“我就在此等你。”
“那你去後院等我罷。”他說著抬了抬手,指向了屏風後面,“簡單收拾了下,算不得太差。”
我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回過頭就看他亦看著我,眸底神色複雜。
“你撐得住麼?”我掩不住心底的擔心。他這幅樣子,看得我心底是懸著的,怎麼落都落不下去。
“你去罷。”
依舊是不正面回答的語氣,我心底又是一陣悶氣而起,擰著眉心地輕恨道,“你若是死了,做了鬼,我也會揪你回來!”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卷一貪字卷之第二十章:你是誰
我步履見衝,不消多時便來到了後院,眼見的殘破讓我心煩意亂,胡亂掃過,餘光裡一抹清幽靜然而立。那是一方不大的竹林,拔高的身形上掛著些許殘葉,顯然也是沒有逃過一劫。幽林竹下,一角飛簷而走,我順眸而視,足下不停,幾步到了竹林之前,撥開一片視野,就見一方獨立的院落整齊地隱在後面。籬笆圍欄護了一圈,愈發顯得它遺世而獨立。
心想著此處便是秦時歡所指的簡單收拾出來的地方,心思頗定,欺身近前,推開了籬笆院門,踏著青石間隔鋪就的小徑,走到了屋前。簷角很寬,門廊亦是鋪就了三人徑寬,圍繞了屋身走了一週。護欄半人與高,扶面兩掌見寬,零散了些簡帛之書鋪著,而另一邊的護欄上則是攤開了些莖草,乾枯地散發著特殊的氣味。
我聞得出那是藥味。心下一陣說不出的壓抑,踏上了木板門廊,推開了簷下的房門。
門桕發出吱呀的聲音,首先落入眼簾是一方簡單的客廳,靠牆的正方案几上放著一戰角油燈,燈油清冷。左右兩張簡單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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