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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也從未想過與朝廷為敵,你說他在山上無所作為,可知他來任這一年,即使在山上也輯破了數起積案,他帶來的主簿,功曹,也不是無能之人,再者說,他姓褚,是京兆褚氏啊!你可知……”
蒼莩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遮住眉眼道:“阿羅……你可饒了我罷,又說些我聽不懂的……”
“羅綺姐姐,蒼莩姑娘,大王身上熱度稍退,似乎清醒過來了。”小侍女急匆匆地從後院趕來,羅綺與蒼莩二人對視一眼,拔步便往後走。
從紫光臺回來便再度倒下的山大王,終於悠悠醒轉。
☆、一部狗血電影
莊堯自紫光臺逃也似的頂著晚風跑出來,羅綺等人追上的時候她已經體力不支了。羅綺將她送回房裡休息,急忙去請了大夫,待得知她脈象無礙後,羅綺擦了一把額頭,才驚覺自己也是跑得滿頭滿身的汗,也是慨嘆大王實在不教人省心。可看她因為高熱不退而微微發抖,掙脫被子露出的一段蒼白手臂,羅綺又有些心疼起來。
好在大王只昏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算是叫羅綺與蒼莩二人舒了一口氣,好歹這次沒有再昏上個幾天幾夜的。
可這一個時辰,對莊堯來說,卻抵得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一夢之間,在無邊熱浪裡,終於得知了王幼姜這短暫一生的經歷。
這位山大王的身世,像看了場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從腦海裡劃過。莊堯睜著眼,望著帳子上拴著的那塊破了口的鳳紋玉飾,心裡漸漸發苦。
剛穿過來那會兒,還以為在帳子裡掛玉是這個朝代的習俗,此刻才鬧明白,這跟習俗沒有半點關係,這是她出生之時家中準備的。
這也不知是個什麼朝代,連前朝姓甚名誰也不曾聽說。此地農工商等十分不發達,雖然也有一些手工作坊,多半是大族富戶的家內坊,雖已有造紙術,卻仍用竹簡多一些。農具,兵器等也十分粗笨。
本朝建立未久,不過二代而已,因此尚不算奢靡,百姓生活也還過得去,在城市分割槽為坊,在城外除了郡縣所置之村鎮鄉里,也有自發形成之村落,坊間與鄉里皆設立集市,邊遠之地還有以物易物的,店鋪也並不流行,繁華程度遠不及唐宋。
山大王姓王,名幼姜,她的父族卻姓陳。陳氏雖算不上本朝的名族著姓,這幾代人在寧遠一地倒也是小有名氣,乃至在郡府也是能掛上一號的。陳氏子孫繁盛,良田千畝桑植無數,三代以內還出過幾個小官,若拿到京城比,世家大族可能瞧不上他們,可在寧遠,也算是個地頭蛇了。這麼個大家庭,陰私之事自然是少不了的,其中就有一條流言,說王幼姜的父親陳賀成這一支在子孫緣上有些欠缺,他幾個兄弟,皆是僅有一根獨苗,而到了他這裡,與元配妻子王氏婚後數年只得兩個女兒,幾個收了房的婢妾也無所出。待到王氏與婢妾又各自生了一個女兒後,那謠傳就變了調,說他只生的出丫頭,生不出兒子來。
陳氏算到陳賀成這一支,讀書上頭不怎麼樣,倒愛舞刀弄棒。邊遠郡縣,早年還遭過胡夷之亂,還有些尚武的舊習,因而陳賀成仗著會幾分拳腳功夫,出了一點薄名,也養了他一副狂躁性子,且他家業又不小,還是受寵的么子,也沒人敢勸誡,便更驕縱,且極好面子。市井裡一二絲兒謠言傳到他耳朵裡,就惹得他暴怒,回家便打了小妾一頓,不好打罵妻子,便數落王氏無能,更一天三頓地拿奴僕們撒氣。好容易盼到王氏又懷了一胎,家裡先後請了幾個算命先生,又叫有經驗的穩婆相看,許是都看出他盼子心切,一個個賭咒發誓地都說是兒子,陳賀成很是高興,命人雕了一塊質地極佳的鳳紋玉佩,只待孩子生下來好應了所謂“弄璋之喜”。
哪知道孩子一落地,又是個女兒,陳賀成得了訊息,連著摔了十幾壇準備宴請賓客的好酒,氣得把還在月子裡的王氏罵了個狗血噴頭。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誰知不久後孩子竟不見了!孩子再不得父親的喜歡,也是母親辛辛苦苦生下來的,王氏很著急,想使人去尋,不想卻連個僕從都使喚不動,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她丈夫陳賀成對外稱幼女夭折,說是已經埋了。王氏自是不信,只得叫貼身的侍女偷偷跑出去找她親妹子小王氏,求小王氏找尋失蹤了的小女兒。
彼時小王氏尚未婚配,拼著一副潑辣性子四處奔波,找到孩子的時候,孩子只剩一口氣吊著了。請了無數大夫救治,都說是不中用了,恰逢有個京城來的遊醫路過此地,一路上救治了不少人,小王氏便找上門去苦苦哀求,那褚神醫也慨嘆這孩子身世悽慘,便出手施針給救活了,又將養了數月,竟漸漸好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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