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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噗地笑了出來。
天地良心,褚雲馳真不是有意忽視她,只是一時沒認出罷了,也並不是忘性大——雖和解了,也算半個仇人,要真是忘了,那得多大的心?褚雲馳又不好解釋說我以為你侍女,不理會她又有點兒憋氣,好一會兒才想起阿冉還跪著呢,便冷著臉說:“快起來。”
山大王與縣令和解之後的第一局,大王勝。
此後,阿冉倒能常常下山了,不過每次陪著他來的再不是莊堯——作為一個山大王,莊堯還是很忙的。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這幾章裡的數字。
檢括又叫括戶,是因為井田制瓦解以後,很多賦稅都是按照每戶多少交的,當然也有按照人□□的,所以有人口和戶數兩種資料,每戶大約五口人不算多,所以文中有時候出現幾百戶,看上去挺少的,其實按人口算已經挺多啦。
束脩大家都知道,就是拜師的禮物,從孔子那會兒發展下來的。
再有匠戶,也就是手工業者,士農工商,手工業者的地位還是比較低的,雖然是技術工種,但也是很底層的勞動人民,後面幾章會提起某位匠戶人家,其實也是前文的一個伏筆,大家可以猜一猜。
☆、馮娘子案
第二十章
夏季已到了強弩之末,日頭卻還毒著呢。當莊堯聽說了馮娘子案重審之時,便冒出一身冷汗來,這才深深感激起小王氏來。
八月裡一件大事,便是褚雲馳再問馮娘子案。四月裡,褚雲馳在分配農田灌溉之事時,抽空問了一句此案,特地讓主管刑獄的功曹將馮氏母女從牢裡提出來,曹猛給褚雲馳回話時,一臉的不忍:“那對母女,真是受盡折磨。小女孩不足一歲,瘦弱不堪,馮氏就更不必說了……”
褚雲馳倒還神色淡然,只道:“楊氏一族,遲早要還這筆債。”
馮娘子,本是海河郡五羊縣人,十年前隨父母流落至此,在縣裡掛了號,自墾耕地,算是自耕之戶。
除了耕種,馮家還有個祖傳的裁縫本事,無論織物,還是皮裘,經過馮家的手,斷看不出縫補痕跡,渾然一體。
後馮氏兩老將女兒許配給了一戶姓丁的殷實人家,不想,這丁氏是靠山吃飯,倚靠著大戶楊氏做了個依附農,丁家叔叔還是楊氏在鄉下一個莊子的莊頭。馮娘子嫁過去之後,日子倒也過得,千不該萬不該,她的手藝太好,夫家拿出去顯擺時,叫楊氏的管家給看中了,便有意叫馮氏一家也入了楊府,做個家內匠戶。
時年匠戶低賤,馮氏在海河郡就是不想做匠戶才逃走的。馮娘子也與父母想的一般,家裡眼瞎選錯了女婿,卻不能坑得一家人都做奴婢。夫家與楊氏本是一體,即刻翻了臉,隨便給馮娘子捏了個不孝的罪名,拿她來逼迫馮氏就範。
不想馮老頭又怒又怕,一病不起,沒幾日就去了。他那老妻幾經奔波素來體弱,見當家人死了,沒個指望,竟自縊了。只剩下個未成人的弟弟,也不會什麼手藝,楊氏惱怒馮家竟敢反抗,也不要這馮娘子來做差事了,一不做二不休,攛掇前任縣令將馮娘子問罪。
馮娘子之父母,明明是被楊氏逼死,卻被說成了馮娘子不孝逼死父母。判決後,恰逢馮娘子有孕,前任縣令雖與楊氏有些勾結,也不敢草菅人命,便以此為由,一再拖了下來。
恰逢褚雲馳到任,馮娘子得以在獄中產下女兒,又有曹猛等維護,特批了從牢裡將她提出來,著人看護著。環境寬鬆了些,馮娘子也漸漸養了回來,只是人還透著瑟縮,女兒倒十分乖巧,不哭不鬧。
過堂之時,馮娘子仍緊緊抱著女兒。她父母皆亡,弟弟被楊氏把持著,不知死活,只有懷中稚子是她骨肉至親。
陳楊何呂,這四戶是縣裡大大有名的人家。陳氏家史最長,論錢財,田地,卻不如楊氏。楊氏暴發戶,下手黑,做事不餘分寸,兼併了不少田畝,也收了不少佃戶,其中不乏搶奪而來的。被他家欺壓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恨不得都盼著他家出事。
褚雲馳留著馮娘子,就是為了找他家下手。
案情他早就知曉了,曹猛拿了馮娘子的弟弟與夫家丁氏來一審,馮家弟弟就什麼都說了。丁家人一開始還敢耍橫,曹猛嘿嘿一笑,把手裡的戶冊翻得嘩嘩響:“你們這麼護著楊家,倒好似楊家的奴僕。若是奴婢,不說別的,娶了良家女子為妻,可是不法'1'。”
馮娘子的丈夫丁二還嘴倔,道:“我們自有耕田,自然是良民!”
曹猛手裡的戶冊可不是紙製品,一把竹簡啪地砸在案上,臉色也狠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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