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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就門可羅雀了。
萬不曾想,第一個拿著名冊來投的,竟然是半戟山。也沒有找他談什麼條件,悄沒聲兒地就去縣裡登記了,而且一來就是兩百餘戶,按五口之家算來,也是千餘人。半戟山不過才七百餘戶,還要養著山上一千餘兵勇呢。
褚雲馳雖不覺得是什麼陰謀,卻仍有疑慮。
這疑慮,一直到阿冉帶著一捆乾肉條與若干禮物作為束脩,才算雲開月明瞭。
褚雲馳回縣衙之後,先挑了之前積累的案子來辦。寧遠小地方,略荒涼些,人也少,沒有什麼大案,怎奈頗積累了一些舊案,還有上任,前幾任縣令留下的爛攤子,他也要處理一下。又有聽說要整頓縣裡,而特地來上門擊鼓的百姓,一時褚雲馳也頗為忙碌。
當跑腿兒的小吏說,門口來了個孩子的時候,褚雲馳還以為是來打官司的百姓。聽小吏說那孩子姓王名冉,是前來求見拜師的,才忽地笑起來,衣裳也沒換,就去正廳見他了。
原來這女人是打得這個主意。
褚雲馳邊笑邊搖頭,也知道莊堯是在示好,可此時他也無心算計這些,只是頗有些念著王冉。這孩子是個有靈氣的,無父無母,一幫人拉拉雜雜地把他帶大,竟沒有長歪,褚雲馳雖沒說過,心裡還是覺得有自己兩分功勞的。他也年輕,還未曾婚娶,更沒有孩子,倒是真心喜歡王冉。
當初他與半戟山那點兒舊賬,還是王冉惹出來的。
王冉是個棄兒,被女大王救了之後便一直養在山上,長到四歲上一場大病差點兒死了,若沒有那女大王不講章法地綁了褚雲馳來給他治病,許就沒有今日的王冉了。
那會兒半戟山與獅虎山纏鬥不休,與王冉親近的蒼莩也不得閒,羅綺自作主張,也是怕王冉舊病復發,就把他放在褚雲馳身邊了。一來二去也是養出感情來了,一年又三月,就是養條狗子,也捨不得殺了吃肉的。
王冉天資聰穎,讀書識字,禮法規矩,都是褚雲馳一手□□出來的——便是在京城,褚氏子侄都未曾得他如此費心。依他本意,是打算攪和了半戟山與獅虎山後,把這孩子帶走的,不想計劃中斷,與王冉分別,倒也是讓他頗有惆悵的。
於王冉,又何嘗不是如此。一進門就大喊了一聲“先生”,眼睛水汪汪的,聲音都打顫了。
不想褚雲馳見到他,卻是拿起一卷手稿,在他肩上敲了幾下:“喜怒不形於色,我教過你都忘了?”
王冉抹了抹眼淚,又笑了:“弟子不敢。”他這一笑,惹得褚雲馳也勾了勾嘴角。
見他笑了,王冉這才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身旁的女子,老老實實地跪下叩拜,行了個標準的拜師禮,又奉茶。
褚雲馳啜了一口茶,見他身旁只跟了一個女子,也有工夫關心這小弟子了:“怎麼獨自前來?”
他話音剛落,那女子,阿冉,帶他們進來的小吏,一時間齊齊看他。褚雲馳放下茶杯,還想問句怎麼了,對上那女子的視線,頓時怔住了。
這哪兒是什麼侍女,正是半戟山那個女大王!小吏家住的離小王氏家不遠,是見過莊堯的,自然認得。剛才見是莊堯來還嚇了一跳呢,這會兒見自家縣令也是一副吃驚表情,便想笑不敢笑的,立在一旁憋得打顫。
褚雲馳臉色十分不好——那女土匪進來也沒說話,戳在那兒讓人還以為是山上侍女呢。
褚雲馳大族出身,不習慣沒事兒盯著個女子看,自然沒有認出她的臉兒來,且她今日裝束,與平日那個囂張的女大王相去甚遠,一身湘妃色長裙外罩鴨卵青的半臂,並無半點刺繡,只有織進去的暗紋,遠看只覺得料子好一些,並不張揚顯眼,髮髻也是尋常樣式,又重畫了眉,不意竟透出幾分溫婉來。
只不過她一開口,那份溫婉就一掃而光了:“我聽說,褚先生自幼便是神童,但凡書籍看過就忘不掉,看來是拿著記人的精神頭兒填補到識字上了吧?倒也是個竅門兒。”
莊堯雖沒有王幼姜那麼橫,畢竟也不是三從四德培養出來的“淑女”,本來褚雲馳看到阿冉的時候,神情是十分柔和的,莊堯還感動了一點兒,不想人家把她完全給無視了!
她不過是因下山去見小王氏,故意打扮得柔和一些,不想被褚雲馳無心刺激了,什麼意思呢!好歹也是仇敵,錯眼就忘了!於是一時沒忍住,嗆了一聲。
她說這話時是笑著的,本著“我生氣也要先給你添堵”的原則。不想阿冉看著莊堯,認真地補了一刀:“我若是也想又過目不忘的本事,是不是也不能記人呀?”
莊堯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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