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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課,還不得氣死?
禇靖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兒子思想不正確,想法太天真,實際上對他能有這樣的看法還是欣慰的,不想兒子跟他犯犟,他火氣騰地就竄上來了:“狡辯!政治清明則國家富庶,與削爵何干,與我等儉省何干?”
褚霆看他在這臉紅脖子粗地發火,連忙攔住:“如此罷了,如此罷了,二郎,大哥,你們父子都少說兩句……”又對褚雲馳道,“二郎,你為蒼生計確是沒錯,只是……現下不是說這些大道理的時候,還有正事要談啊。”
說著深深地看了褚雲馳一眼:你畫風不對啊小子,說的好像你不是世家大族的一員似的,那麼義正言辭也沒見你甘願去當個平頭百姓布衣黎庶,呆在寧遠一輩子不回來。且說你在寧遠那點子事兒,沒了家裡能做成嗎?
褚雲馳也是緩了口氣,看著褚霆的目光,也是嘆了口氣,咳嗽了兩聲解釋道:“也並非全是為百姓,侄兒也是褚氏子,總不能不為家族考慮。沒有褚氏,何以有侄兒今日。”心說這還不是我爹氣的嗎?明明是他先講大道理的,講不過我就發火,看見他多沒品了吧。
他這一番話倒是叫褚霆放了心,給了他一個“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單純”的眼神。褚雲馳坦然受之,笑道:“陛下年輕且身體健旺,年載還長呢。削爵之事,只要他有心,便是一日做不成,還能一世都做不成?如今只聽了個風聲,就開始尋求聯盟,只怕聖上也會寒心吧?”
禇靖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叫褚霆順了半天毛已經緩過來了,對褚雲馳道:“且也沒你想的那麼糟。我尋崔璨,一則你在寧遠已經耽誤了三年,如今回來,情理上也該……咳,這本該是你娘與你說的,只是……”
提起鄭氏,褚雲馳與禇靖都有些傷感,很是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禇靖才接著道:“你也知道,削爵並非一日便能功成的。既如此,我又會蠢到先聯絡人手將靶子豎起來給聖上看?不過是朝中動盪,以防不測罷了。只是,削爵一事也不如你想的單純!朝中有爵位的人若是少了,聖上怎會動這個心思?還不是爵位太多給鬧的?聖上繼位大封了許多人,如今這些人家正得意,忽地削爵,你道他們會不會安分?”
褚雲馳也道:“初聽聞此事,我也以為今上是犯渾了——”
禇靖狠狠瞪了他一眼:“謹言!”
褚雲馳不以為意,繼續道:“卻不想是閭國公犯渾。他如此行事,今上已算是好涵養了。”
禇靖仍舊不開臉:“誰家又沒有一兩樣珍寶。”
褚雲馳冷笑一聲:“誰家又蠢到在皇帝面前顯擺了?”
禇靖咳嗽兩聲,他自然也看不上閭國公這個腦殘,卻仍道:“聖上應寬宏。”
“我見聖上也沒什麼行動吧?不過是見著我的時候,多問了兩句括戶之事,對此頗有些痛心。”
禇靖若有所思,沒再多說什麼。
褚雲馳反倒問了句:“阿爹,閭國公之事,只怕知道的人也不少吧?崔璨是怎麼個意思?”
禇靖虎著臉,也不回答他,只是沉聲道:“你管這些做什麼!我與你叔叔們說話,你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說罷就要趕人了,弄得褚雲馳莫名其妙的。
倒是褚霆在他與褚七走後,也問了一聲:“崔璨是個什麼態度?”
禇靖嘆息一聲:“他……唉,只能說,若有一日聖上決心削爵,他只怕是絕不會贊同的。若是當真就此結了親家,日後怕要難堪。”
如若政治理想不同,兒女聯姻不但無法阻攔他們的腳步,反而會兩相尷尬。禇靖此言一出,已經代表了褚氏,對削爵一事並不是那麼的反對。
禇靖是一國冢宰,豈會沒有長遠的打算,只摳著自家一點兒利益不放?禇靖雖是受時代限制,胸中也沒有什麼民主自由的想法,但統治階級撈狠了,國家必然要完蛋,這個簡單道理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且如褚雲馳所言,皇帝有心去做,且一定要做成,那麼一路攔著,不如幫扶他一把,還能從中動一動手腳,引導事情不要失控。
士族之權柄,皇帝是一定要分的,前朝分給了閹黨內臣,致使大亂,如今宮闈內對近侍仍十分嚴苛。今上雖不至於昏庸得去啟用些小人,但只要是用了旁的人家,自家得不著好處不說,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呢,尚書令大人得挑起擔子來才行。
褚霆褚晏亦都是明白人,褚氏的基調就這麼定下來了,也不必急著表態,只在皇帝需要的時候,悄悄兒地扶一把就行。
禇靖等人是這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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