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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輩也不是白給的。禇靖與褚晏商討過與崔氏聯姻之事,也並非完全是褚令儀猜測的那樣,要與其他大族聯手對抗皇權。禇靖有自己的多方面考慮,朝中暗流叢生,並非褚令儀想的那麼簡單。但是褚雲馳的看法,卻叫他們都沉默了。
褚霆說出了他前段時間聽到的訊息來:“陛下暗中將各地所舉薦官員,召入大殿考課,更與其中數人相談甚歡。且……被召去考校者,大族少些,小族與寒門多些'1'。”
他並未多說一字,禇靖就立即明白了,捻了捻鬍子,嘆道:“陛下哄人的本事是盡有的。士族推舉之官員背景錯綜複雜,微寒之人最好操控,陛下這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褚令儀插了句嘴:“陛下早就是個有主意的人。”
被他爹褚晏橫了一眼,立即縮起來了。
禇靖卻點頭稱讚:“七郎所言不差。”
褚晏卻指著褚七道:“這小子機靈是有些,只怕拿大主意的還是二郎。二郎所言之事,也是我等在朝中日久,反倒疏忽了。專權之名……可不好擔,是要命的!”
禇靖卻怒道:“他懂個屁!”說著站起來喚人:“把那兔崽子給我抓回來!”
底下的僕從卻是一臉為難,褚雲馳並不好找。禇靖一拍桌子:“去問大郎!大郎必是知道的!就說他如今二十有餘,冠禮卻未行,便要與他取個字來行冠禮!”
這個理由十分正當,褚鳳馳果然對弟弟瞭如指掌,親自帶人去抓了。
褚雲馳此時正在吟月樓跟個年輕男子說話,褚雲馳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都有些錯愕:“崔郎此言當真?”
崔鍾亭一咧嘴:“你離京之時,那位公主年紀尚幼,還沒出什麼亂子,如今吶……入了她府裡做長史,也不知我是倒了什麼黴。”
褚雲馳一哂:“你叔公崔璨,也不曾替你謀劃一二?”
崔鍾亭輕笑:“我父祖去的早,自然是要靠自己的。”
褚雲馳拍拍他的肩,還想說什麼,褚鳳馳已經帶人殺到了,那個崔郎只來得及對褚雲馳說上一句:“望你早日擺脫我家叔公。”
褚鳳馳出去之後還問呢:“他叔公是誰?”
“崔璨。”
褚鳳馳當即明白“擺脫崔璨”是什麼意思了,沉下臉來道:“二郎,你怎能與人亂說這些。”
褚雲馳卻笑:“鍾亭言行,我是信得過的。”
褚鳳馳心裡還有事,便不再追問,拉著弟弟回家了。
到家一看,三巨頭還沒走呢,禇靖指著褚雲馳大罵道:“你這逆子還知道回來?”
褚雲馳卻不接話,先給叔叔們見了禮,才對禇靖一笑:“我還以為兄長是奉父親的命叫我回來的呢,既然阿爹不願見我,我就先退下了。”
氣得禇靖拿杯子就要甩過去,叫褚晏給攔下了。褚令儀蔫頭巴腦的,褚雲馳一看,心裡也有些明白了,想必是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自家長輩是怎麼想的。
禇靖也不跟他廢話,上來便道:“你與七郎說的那些,都是什麼胡話!”
褚雲馳與他兩位叔叔對了個眼風,見這二位神色雖凝肅卻也並沒有什麼怒意,褚霆還衝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心裡有數了,對他爹一笑:“不是胡話,是好話。與崔氏聯姻事小,阿爹心裡怎麼想的,才是關鍵。”
禇靖卻虎著臉:“你道我褚氏是弄權之臣?天子妄為則蒼生禍,即便聖上雷霆之怒,我等身為士大夫,豈可安坐?”
褚雲馳道:“當今何曾妄為?削爵而已,如何就是妄為?”
“你!”禇靖像看著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削爵,削的是誰的爵?士大夫者與君共治天下,豈可因君王一言而廢之?則何人督視君王言行,何人齊家治國?難道要靠那些卑微豎子?經學讀不懂幾句,盡出些禍國殃民的計策來!前朝閹黨與內臣小人為禍亂國,他們的屍骨怕是還沒爛透呢!”
“布衣黎庶亦有能人,聖人亦有起自寒微者。這姑且不論,”褚雲馳據理力爭,“只說削爵一事,何嘗不是防著亂國之禍?前朝覆滅雖有閹黨內臣諸多小人為亂,又何嘗沒有士族奢靡之功?阿爹想來,十數年前,吃穿用度與今日比如何?天下之土地便是年年開墾,也總跟不上揮霍。爵位只增不減,京中日漸奢靡,則百姓何處?阿爹可知,邊地糧米多少錢一斛?府中一日花費,夠多少百姓吃用?不削爵,則阿爹能勸得街坊四鄰儉省?”
褚七都嚇傻了,二哥這是跟大伯父講大道理呢?這些話與兄弟們說一說就算了,大伯父身居宰相,叫兒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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