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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運輸的工作,倒不是職業的鏢局,主要是自家商隊行走之時,若有順路的,也給捎帶一段,這部分收入,有時候是錢,有時候就是貨物了,莊堯分文不取,都給負責保護商隊的半戟山兵勇了,為首的自然是幾個功夫不錯的同門師兄弟,因為是半戟山的商隊,還真沒有不長眼的劫匪敢打主意。
每次商隊回來的時候,都是賺得盆滿缽滿,見了自家了哨就是到家了,崔四和他底下的夥計,也會拿出些東西來,或吃食或酒水,跟自家人樂呵樂呵,是以了哨見了他們也是高興。
楚玄正在檢視水車,發覺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幾塊戽斗需要調一調角度而已。就聽見剛從了臺下來的哨兵對同伴道:“怎麼這回崔四哥的人怎麼少了些?”
同伴倒不以為意道:“也不是回回都去胡地,十次裡倒有六次是邊內行商,這回也不是去胡地,哪裡用得上那麼許多人。”
先說話的哨兵卻道:“人少些,也是有車有馬,怎麼今日車馬也不見了?是從別處進山了?”
正說著,看見了楚玄,連忙行禮。
楚玄也是閒的,就多問了一句:“你們方才說什麼呢?”
兩個了哨道:“這回崔四哥回山,好生奇怪……”
正說著,有幾個兵勇眼尖,已經喊起來了:“怎麼瞧著像是受傷了呢?”
楚玄探頭一看,確實有幾人互相攙扶著,走路不太利索。這些人還打著半戟山的旗,卻多是些鄉里的商戶,其中竟然並無崔四!
楚玄也嚇了一跳,問:“怎麼回事?遇上強人了?”
崔四此行帶了一個子侄叫崔河的正在其中,見著楚玄就跪地哭道:“楚當家!我叔父被扣在靈泉縣了!還有咱們山上的幾個好手,全都叫他們抓起來了……”
楚玄十分震驚,也不敢託大,急忙把這些人送回山上,又叫人稟告大王去。
莊堯正跟阿冉看苗圃裡的小芽呢,忽然聽聞這個訊息,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趕過去問是怎麼回事。
崔河臉上淚痕還沒幹呢,一見莊堯,眼淚刷地又下來了:“大王,大王……咱們的人馬,叫靈泉縣捉去了,說是,說是咱們勾結胡人,要定一個叛國通敵的大罪!”
這話,他一直憋著,見著莊堯才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莊堯大驚:“不是說春季裡沒什麼生意,少去胡地,這一次不也只是在邊內麼?”
看崔河一臉為難,莊堯一皺眉:“……難道還是去與胡人交易了?”若真如此,豈不是被逮個正著?然而半戟山的產業,莊堯又不能不管,賺錢的時候當個寶,出事的時候扔出去,這種事情不地道。
莊堯嘆道:“不拘花多少錢,一定要想辦法把人弄出來!”
崔河卻連連搖頭:“倒是沒有與胡人交易,只是……”
“只是什麼?”
“這一趟本來只是向邊地一些村裡的牧子們收了些皮貨,恰好瞧見有個捕鵝人拉著一車鵝與幾袋子水鴨絨來賣……”
崔河擦擦淚,細細說來。
這一趟貨,本不是要走大買賣,崔四不過是想帶一帶侄子,以後這樣的買賣就叫崔河單獨跑。且春季正是農忙時節,不是做買賣的好時機,也不用太辛苦。
這一邊的東胡,半數農耕,半數遊獵,這時節牛羊餓了一冬剛放出來啃草,河水開化了,也可以捕鵝釣魚,能交易的東西並不多。唯獨捕鵝是個稀罕事,崔四從前買了胡人捕來的鵝與水鴨子供山上吃用,沒想到山大王反倒對鴨鵝的絨毛有興趣起來,叫人洗乾淨了塞到夾衣裡,又輕薄又暖和,鴨頭腦兩邊鮮亮的羽毛,還叫羅綺拆了織錦,據說京裡富貴人家也少有這樣的材料'1'。崔四還與人打過招呼,說要收一些來,這東西不值什麼,口頭上說過之後,開了春崔四自己都忘了。
這一趟生意本來只是為了收皮貨,還有一件珍貴東西,是從西路的商人手裡弄了一批棉花種子,西域邊遠,與散佈不成氣候的東胡比起來,又是戰事吃緊的地方'2',能弄來一袋子,也是花了大價錢的——這東西本身不值錢,值錢的是這一路的辛苦。崔四親自出馬,也有一半原因在這裡。除此之外,就是路上遇見的那個賣水鴨子毛的人了。也算是與崔四相識的一個胡商,做些小買賣的,崔四見是相熟,便順手留下了些鴨鵝與絨毛。
不想,惹禍的正是這胡商所賣之物。崔四等剛一進靈泉縣,就叫官兵給拿下了。
靈泉縣拿了胡商是為人證,又理出棉花種子與皮貨來——皮貨是常見的胡貨,棉花種子沒人認得,便統統充作與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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