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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留給自己,你從來不用為我考慮。”
她說完以後死死地盯著我,伸手將包裝紙一層層撕碎,把冰冷的鐵裝盒塞入了我的懷中。她踏著自己心血薈萃的日記離去,像只孤傲的孔雀,一步未曾回頭。
我忘了多久後,有一滴兩滴雨點重重擊在了我懷揣的鐵盒上,發出鐺鐺的聲響。我怕了,我開始慌亂,我開始俯身一張張撿起滿是阿冉筆觸的紙頁,卻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我走到了哪裡,那幾滴雨就下到了哪裡。上天啊,你為什麼要如此作弄我。
阿冉不知道的是,為她選購禮物的第二天,我回到了那家音像店,問老闆有沒有【卡薩布蘭卡】,老闆說恰好缺貨要等一週。就在阿冉生日當天的早上,我繞路一趟去拿到了影碟,此時此刻它正安靜的躺在我的手裡,亨弗萊鮑嘉和英格麗褒曼相擁貼面,用決絕到穿透靈魂的眼神看著我。
——I——
我第一次遇到阿冉,是在一個很燦爛的晴天,在熾熱的人海里。
在雨中,在傘下,在她掌心的溫度裡,在她深淵般的凝望裡;在鉛字印刷的文字間,在淡藍便籤的筆墨上,在風格變換的字句裡;在夕陽將髮梢鍍金時,在睫毛呼吸的陰影下,沉浸在刻印了許多個輪迴的浪漫裡。
在沒有白色的平安夜裡念著蝶戀花,已經愛而不得,奈何忘卻不能;在七夕鵲橋的星河上,在廊橋遺夢的音樂裡翩翩起舞擁吻,她的手,我的手,她將指縫間的溫度,分毫不漏傳給我。
熾熱的,纏綿的,浪漫的,心醉的,我忘不了的,受不起的,橫跨著年齡、性別、職位、階級這些不平等的,我所逃避的,從不願意承認的無疾而終。
我和阿冉第一次對話時,閃電劈開了驚雷雨,我問及她是否帶傘,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好像在腦中轉了一個漫長的輪迴,她說沒有。
——I——
作者有話要說: 開心的撕逼
☆、別離
我的生日在三月,那一天顧城單膝下跪,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我想起阿冉的臉,突然哭了。顧城害怕了,他握住我的手起身,緊緊抱住了我。
我翻著日曆,差點把婚宴就定在了五一假期,顧城笑我不知道急些什麼,還有一輩子可以過呢。後來我們挑了五月二十號這個日子去領證,準備在八月辦婚宴並計劃蜜月,作為教師我有漫長的暑假,但顧城為了蜜月假期則異常忙碌的倒班加班,我們沒有同居,於是那段日子我極少見到他,專心帶高三年級的孩子衝刺高考。結婚的訊息傳得很快,領證的第二天,便有老師問起了我,後來不到一週,便有親近的學生跟我聊天時調侃著要見見師叔,高考完了一定要請吃飯,我都笑著答應了下來。
高考及後續繁雜事件一直持續到了七月各大高校的錄取發放。那段日子也時有學生髮郵件或寫信告訴我他們被哪所心儀的大學錄取、或是不得志的孩子發誓要復讀。我一一回復,都祝願他們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謝師宴安排在了七月中旬,我和柯老師的班級素來交好,兩班一百餘人一起辦宴席,請在了本城最好的酒樓,顧城也特意抽空出席,同僚老師紛紛對他讚不絕口,學生們也喜愛和他套近乎。我喝了一點酒,看著眼前觥籌交錯和顧城志得意滿的身影,覺得我的生活好得不能再好。
我酒量不好,但不至於三杯就醉。我想了好久我為何兩杯過後就開始流淚,一邊想一邊愈發止不住淚流洶湧。我感覺顧城看見了我,回來抱住了我,我想不出我有什麼不值得滿意的事,我趴在他肩頭哭了。
吶,阿冉,你在哪裡。
高考前幾天,黃老師跟我聊天說及,阿冉是個極有靈性的孩子,近段時間來成績卻十分不穩定,惹人擔憂。高三上學期期末她的成績一塌糊塗,開學以來卻大大反超以往,穩居年級前二十,但是五月底模擬考試有所下降,不知道高考會發揮得如何。
學校放榜的時候,我才知道,阿冉考得很好,年級第八,可以念一個很好的大學。出錄取的那段日子我忙著準備婚禮,沒有問起她的班主任她報了哪裡,忙過以後也沒有了心思再問,只是想來以她的分數,無非北上杭大城市一些極好的學校,未來的日子不會過得不好。
我是在下半年的中秋,才知道原來她去了成都,唸了華西口腔醫學。那一天我和顧城在逛百貨超市,偶遇了阿冉的媽媽,想起了三年前的中秋我在她家吃了極其美味的手工月餅。我們兩人閒侃,我方才知道了阿冉的去向。
“哎這死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跑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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