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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倒是非常坦蕩:“想必仙尊看得明白,我非凡人,更非善類。”
琴白眉毛一挑:“所以你便懶得裝了?”
“一眼便能識破的事,裝它有什麼意思?”顧長夏笑道,“既然仙尊也有興趣,不如借一步說話,免得擾到小夢休息。”
琴白聽得他喊小夢,心裡的不屑再也裝不住,直接冷哼一聲抬腿往外走。
顧長夏藏著掖著他的得意,嘴角還是掛出了弧度,彷彿偷了腥的貓一般,在後面緊緊跟上。
雖然是琴白走在前面,但還是由顧長夏挑了間屋子。畢竟琴白若真是能讓神機山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而以顧長夏的反應來看,他恐怕是對整個唐門的人都有所隱瞞,因此這兩人講起來,說不定還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琴白心裡清楚,他來到唐門以後,法術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制約。首先從天樞堂便能窺得其中貓膩,若不是有人故意對他佈下什麼陣法,就只能說是唐門本身靈機百變,是玄歌老祖的精巧之處了。
可是若單單是數百年前的設計,恐怕也不能設計如此。況且,唐承影似乎並沒有受到這般約束,琴白心裡是有些急的,但他不好掛在面上,以免自亂陣腳。
顧長夏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就自顧自倒水喝起來了。
琴白心裡本就為了法術受制的事大有不痛快,這時候顧雲夢不在了,他當然放開來說了:“你都不知道給客人倒一杯嗎?”
顧長夏反瞪他一眼:“你沒有手嗎?還是腿瘸了?”
琴白被他頂了一句,哼了一聲,算是心裡讓了顧長夏這後輩一招了。
“哎喲,我倒是忘了。”顧長夏幸災樂禍地說,“仙尊的殘魂還沒有集齊,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兒,也算是殘障人士了,還是我來吧。”說完給琴白倒了一杯茶。
琴白被戳了短處,倒是比剛剛要冷靜點:“你是如何得知的?”他和顧長夏素未平生,唯二知道此事的顧雲夢與週六,一個尚在昏迷,另一個更是沒有跟來蜀中。
顧長夏說:“仙尊不妨猜一猜?”
是趙四九?
琴白腦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房樑上那個紅衣少年。可是趙四九言談之間並沒有提及此事;又或者是方宇清,但是那臭道士神經不太正常,像是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了。
顧長夏一副看戲的表情看著板著臉的琴白:“還是讓我來為仙尊揭曉這個答案吧?”
說罷,他輕輕揭開了臉上的那張面具。
☆、030
30
唐承影和唐晚兩人說完那一通話之後,當然是繼續往前趕路了。
唐晚是慰藉了不少,但苦了唐承影,想起那些糟心事來,面上血色褪盡,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唐家堡四處衰敗,曾經漫山遍野的蒲公英,也只剩下枯草累累。所行之處除了腳步踏在草上的沙沙聲,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唐承影記得唐玄歌初到唐門時,這地也是如此淒涼,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心裡想著,更是觸景生情,腳下步子越發急躁,似乎逃離這裡是唯一的出路。
唐晚也看出來唐承影的不適,只是他心頭有塊石頭壓著,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向唐承影坦白:“前輩,我還有一事,想向您求教。”
唐承影心想今天是倒了哪門子的血黴,他真的不想再聽唐晚求什麼教了。但是唐門是唐玄歌的心血,也……算是他自己的心血,無論如何也沒法拒絕,只得勉強答應:“且說吧。”
唐承影心煩意亂,也不在意腳下走的路越來越窄,比起剛剛荒無人煙,這兒更是寸草不生,這時候唐晚回過神來:“此事還要稍後再說,此處有些怪異。”
唐承影白了一眼唐晚,嗤之以鼻,想繼續往前走,才發現突然邁不開步伐了。
天地被突如其來的濃墨包圍,未等到他回頭,唐晚似乎就要化作殘影消失在這濃墨之中。
可他已經無暇顧及唐晚,自己的靈識重得很,好像馬上就要昏睡過去……
正當唐承影懷疑自己要被人強行收進寶器之中,不知從哪兒來了一隻大手,直捏著他的後頸,力大無窮,像是要把他的脖子也一併捏碎一般。唐承影從未經受如此之痛,整張臉都皺得扭曲了,咬緊了牙關才沒有漏出聲音。
但偏偏又有一個聲音在逼他:“痛苦吧,痛苦的話,盡情喊出來就好了;絕望吧,絕望的話,放棄就好了;你還有什麼好堅持的?你為了一個根本不記得你的人在白白痛苦,白白絕望,白白浪費時間,虛耗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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