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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夏自己討了個沒趣,死死瞪了琴白一眼,還忍不住鼻子裡哼了一聲。
顧雲夢被他爹這無名火搞得也是很莫名,顧長夏的半張臉被面具擋住,只露出抿緊的薄唇。顧雲夢看著自己的阿爹,突然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一股說不清的相似,然而沒等他想明白,一陣劇痛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襲來——
☆、029
029
天地之間還是那片純白,湖面結了冰,映著泛白的藍天。
前面走著的那個人,看起來不高,背影有些像顧長夏。
他想往前追一追,結果那大概只是一個影子,再抬頭望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時候顧雲夢才想起來這個地方,他在羅剎的幻境裡見到過。
那時候他記得自己還是一個小獸,被人抱在懷裡,還被賦予了名字。雖然有點奇怪,但是那段記憶此刻又顯得非常真實,像是他實實在在經歷過的那樣。
只不過這次他再進入這個領域,換做了現在少年的模樣。
“又是幻境嗎?”他想了想。
剛剛不是還在幽冥淵的水底嗎?他記得他剛剛看到水底那個巨大的漩渦,耳邊顧長夏還在找琴白的茬,然後他突然就一陣頭痛……等他再睜眼就在這裡了。
顧雲夢喊了幾聲,天地之間連微弱的回聲都聽不到,不管往東還是往西奔跑,這個世界彷彿不會變一般。
山還是那樣遠,湖還是那樣大。
既然這裡也如同之前的幻境一樣出不去,白白奔跑也只是浪費體力而已。上次是如何出去的,他始終也沒有搞明白,希望琴白能發現他又掉到了這裡,把他給弄出去吧。
空無一人的冰雪世界,比起措手不及的唐門,更適合讓他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次重回唐門,從開始就是疑點重重。
先是琴白突然決定和晚師叔握手言和,後來是琴白說的那些指桑罵槐的話,字裡行間像馬上要死了一樣;然後是晚師叔失魂落魄,彷彿換了個人;還有唐承影,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唐承影給他的那把鑰匙,顧雲夢只知道這東西在自己身體裡,用是一次也沒有用過。他被羅剎捲進幻境的那一次,突然就跌回了現實,是不是和這把鑰匙有關?還有他那次受傷之後,跟琴白之間就變得非常微妙,包括剛才的頭痛,好像在腦袋裡埋了個炸彈,越來越不穩定……
想到這裡,一滴冷汗從顧雲夢的額角滑落。
顧長夏的舉止,也非常的奇怪,更是讓顧雲夢脊背發涼。
剛剛跟阿爹在一起的時候,他只顧著久別重逢的興奮,完全忘了這些古怪。
他的阿爹體弱多病,常年禁足於唐門,心無旁騖潛心機甲,說話做事有些幼稚,做機甲的時候也經常弄傷自己——不不,也許是為了把血融進機甲,但總之和今天見到的這個人很不一樣。
顧長夏性格溫軟,是唐門出了名的好脾氣,門派裡也沒什麼人把他當做前輩來看,有人傳的阿爹和晚師叔那些事,顧雲夢當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晚師叔對他也不錯,二來是他覺得這不過是伯牙子期而已,同門都有些小題大做了。
特別是顧長夏因為體弱,一年來大約有□□個月要臥病在床,步伐虛浮,說難聽些,就是風吹就倒的羸弱感。若是因為唐門危難,顧長夏不得不擔起大梁,也不可能使他身子一下轉好。
雖然作為兒子看著非常高興,只是從他入中原以來,這一路上的事情都在明確地告訴他——也許那一日與父親分別,即是對過去的永別。
他曾擁有的慈愛的父親,嚴厲的師叔,愛抓翹課的掌門,引以為豪的蜀中唐門——全都離他遠去了,而這之下的黑暗,他不願去想,又不得不面對。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或許……
還有琴白?
雖然顧長夏說的話確實難聽了一些,琴白也不打算同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倒是幽冥淵水下的漩渦引起了他的興趣。這漩渦在水下轉成一道水幕,隔開了幽冥淵內湖與外湖,大約是以此為封印,做得精巧至極,十分不易被察覺。
哪知顧雲夢突然低呼了一聲痛,暈了過去。琴白一把把顧雲夢打橫抱起,顧長夏也顧不得鬧氣,不知用了什麼法術,他們在水中如御風一般轉瞬之間到了密室之內。
將顧雲夢安置在偏房裡之後,兩人才緩一口氣。琴白想起這場景似曾相識,當初唐晚和他也是有過這麼一出。琴白心底一聲苦笑,抬眼看了顧長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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