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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可愛。若要說印象最深,大概還是和波爾希思連跳兩曲的小姑娘佩吉。
沒有人猜得透波爾希思的心思,自那年之後,他變得愈發古怪。即便朝夕相處,拉斯菲爾蒂也不完全懂他。
說來也奇怪,這個不漂亮、甚至一臉雀斑的女孩竟得他注目。
或者說,他們的注目。
如果一定要找個詞語來形容她,拉斯菲爾蒂會說,驚豔。
是的。驚豔。
無關乎美麗,在於神似。不及那人美豔,舉手投足間恍惚卻有那人的影子。然而最多也只是像。
心底的一角,波爾希思比誰都清楚,那個她回不來了。
其實他,比誰都清醒。
第一支舞是她求他,第二支舞是他請她。當第二支舞曲步入尾聲,人們不禁好奇,會不會有第三支。
樂器止響,他鬆開她的手,金褐的眼眸在半彎的身子裡抬起,淺淺含笑。
任誰在那樣的凝視裡都會不經意地沉淪,無可自持地想要接近,卻又怕接近褻瀆了那人的美。
佩吉轉身害羞著跑開。直到那時,滿場的羨慕與嫉妒,才漸漸消失。
他永遠知道分寸。
***
今夜的香檳,是倫敦過來的上品,對著燈光,微黃透白,晶瑩流離。
波爾希思跳完最後一曲華爾茲,走向拉斯菲爾蒂等三人所在的小圓桌,舉杯,一飲而盡。
“你是怎麼了?香檳可不能這樣喝。”拉斯菲爾蒂看著他,眼神裡有著不容辯駁的質問。
香檳極淡,那樣喝並不會醉人。只是,那不是一貫注重形象的,他的風格。
“整整跳了一場,口渴了。”他又輕而易舉地灌下一杯香檳。
不是口渴,是心累。
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一樣的眸色裡映著同樣的無奈。想說不敢說,甚至不敢看他。
怎麼可能忘得了,那年今夜,那條小路,和不曾見得的決絕笑容。
那年今時,長夜將盡,那人長眠異鄉。
那年那月,悽悽惶惶,照一水微瀾,死寂重重。
終於,還是去了。
這些年裡,波爾希思一改當日頹唐,流連於紅塵遊戲,縱情卻不全身以付。他活得瀟灑而滋潤,再沒提起過那人的點滴,如同忘了一般。
可他沒有忘。誰都知道。
那些個對月無眠的夜晚,那束束堆滿石墓的六月雪,都在講著同一個故事。一個不願想卻忘不了的孤獨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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