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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帶。我讓人拿來了。明天就穿那件吧。”
“明天?”
“對。明天的宴會,五姑母主辦。去問問吧,袖釦裡的故事。你和我。”
只有,你和我。
☆、Chapter。06(1)【修】彼時今年
***
風光和煦,天街微有雨飄落。
午會的緣故,用過早餐後不久,修奈澤爾便帶著拉斯菲爾蒂出發。
皇族子嗣的聚會,尤愛安排在午間,吃一頓不怎麼繁複的午餐,喝一杯淡酒,跳幾支舞,在他們心中聊勝於精心佈置的晚宴。
大家都是過慣繁文縟節的生活,難得聚首,誰都不想再講究。入夜的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又是神秘的賞賜,他們最愛便是於這朦朧夜色中行朦朧之事。
馬車爬上山坡,看見坡頂的希澤跨著一匹黑馬,毛色透亮如裹漆,一雙眼睛藏在長而密的毛裡,眼神鋥亮犀利。他拉緊韁繩的那瞬,它蹬腿嘶鳴,聲音渾厚威武。
這斷是一匹好馬,繞及不過原先那匹一半。
人人都知希澤最愛那匹凱厄司進貢的白馬。那是八年前與凱厄司進行國事交涉的伊萊亞殿下,費了好大勁才為他要到凱恩司絕產——名馬踏雪。希澤未負伊萊亞一片真情。八年裡馬廄的草料一遍遍地換,本土好馬再未有過離開的機會。
眼尖的人識得,黑馬烏騅是故王儲茨威姆殿下送給希澤的生辰賀禮。
“公爵大人,您怎麼換了坐騎?”
“夏日對於踏雪是特殊的開始。”希澤偏頭,望見下車的修奈澤爾,“老馬不適應新氣象,病逝了。”
被加重的“老馬”二字傳入修奈澤爾耳中,他視線微移,正對上希澤含笑的目光。
“今年夏天特別熱,對於習慣凱厄司氣候的踏雪,倒真是可惜了。不過公爵大人,這匹烏騅莫非是?”
“不錯,當年王兄贈我的。這些年裡被外來名馬佔據了視線,反倒冷落王兄的一片真心,實在是過意不去。”
修奈澤爾幾不可見地彎彎唇角,帶著拉斯菲爾蒂從希澤面前擦過,再不看他一眼。
他便是藉著那匹親手殺死的、伊萊亞相贈的白馬,和修奈澤爾之父茨威姆相送的黑馬,劃清利益糾葛,表明歸心。
朝堂之中,何來中立。要求自保,只能順了一方。
***
出席午宴的都是世家貴胄,這種排場,這種人家最難安排座次。
索性佈下小圓桌,擺上自助餐,隨賓客喜好,自由交流。你是我的夥伴,他也是。無有孰輕孰重,孰尊孰貴,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希澤婉拒一眾幕僚的邀請,拿著一盤菜一杯酒,找到修奈澤爾。
修奈澤爾餘光看得分明,拉斯菲爾蒂亦是。無需任何授意,她湊得他很近,遠遠看來像是耳話情語的戀人。
希澤有些尷尬地低咳,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般配。
二人默契回頭,一個頷首,一個彎腰,了無分開之意。他便是硬著頭皮和他們交談,眼神不知該安向何處。
半晌過後,又來了一個人。
修奈澤爾和拉斯菲爾蒂都不認識,反給了幾分面子。
“親王殿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蘭伯爵。”
“蘭伯爵”三字一出,那人的身份,彼此之間的關係,以及這場談話的目的,都瞭然許多。
修奈澤爾客氣地寒暄,與蘭伯爵談天說地,遲遲不提所謂正事。
希澤沉吟一番,帶著有些求助的目光看拉斯菲爾蒂。她抿嘴笑道:“殿下,我拜訪公爵大人的那天,蘭伯爵也在。聽說是公爵大人的常客。”
“這下連我都有幾分羨慕了。叔父的拉格莊園,沒事都不敢去坐,怕碰壞了哪朵花哪個古玩被他趕出來。蘭伯爵有幸經常受邀,想必與叔父頗有幾分共識。”
“殿下說笑了,您要是來,我豈有不歡迎的道理?高興都來不及。至於蘭伯爵,久仰您大名,一直期盼面見,一直沒有機會。”
因為一直不為修奈澤爾做事,所以一直沒有面見修奈澤爾的理由。
“蘭伯爵一表人才,得以結識,也是我的榮幸。這些日子多賴伯爵陪伴叔父左右,而今看得叔父重新振作,我也不用終日擔憂。”
最主要的是伯爵往返倫敦與哈福德之間,不露行蹤,辦得妥帖。
“殿下謬讚了。”蘭伯爵話極少,行事作風有少說多做的味道。儘管多年遠離朝堂,看來希澤選人的眼光並沒有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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