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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上,飄來的風中帶著淡淡海香。大抵心中有海,便能見到一切海的意象。
然而,心中即便有人常駐,思念朝暮,終究不能將人帶往。
唇角泛起苦笑。拉斯菲爾蒂極目遠望,星光落入眼底,帶不走思念。
她緊了緊衣襟,凱厄司薄透的睡衣裙在這樣的夜裡竟也有些御不住寒冷。銀白的長裙拖曳地面,模糊了一片銀白的月光。
她的服飾都是清一色的白、灰、銀白、銀灰。迦迪迪說,那樣單薄的色調才是襯她的氣質。他看的很準,她的確是那樣清冷落寞,又偏偏用高貴典雅來隱藏情感的人。
門庭前一陣喧鬧,是迦迪迪的外交總長送走了高藍的使者。此處一別,萬事具備,今夜之後夜夜月落,自是高枕無憂。
拉斯菲爾蒂靜靜趴著,靜靜看著。方內幾多喧囂,而這王城之中宮庭深處,靜寂依舊。
耳後有腳步聲,有人低笑文雅,笑聲低迷。
拉斯菲爾蒂沒有回頭。來人在她身後一步之外站定,“你就是把這夜空望穿了,也見不到他。”
沒有回答。誰都知道那只是誰的心照不宣。
“他當然知道你這麼喜歡他,也就這樣看著你那麼喜歡他。值得嗎?你為了他迢迢來到異國他鄉,他有沒有哪怕婉轉地,說過一聲謝謝?見到我之前,他有沒有告訴過你,要把你帶到何處去做什麼?從寺廟回來,他有沒有哪怕只是零星地,向你透露我們的計劃?”
這樣的深夜,很適合愁思,也很適合苦澀。
她自然懂他的意思,卻也不過是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這個國家比不上不列顛幅員遼闊,卻也足夠富庶。你在這裡一樣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遊山玩水。只要你不想,便絕不必牽扯到政治遊戲權力爭奪;只要你不點頭,便絕不必舉刀扛槍深陷戰場。”
他頓了頓,像是在等她回答。
拉斯菲爾蒂閉上眼晴,笑了,“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又何必要我留下?”
“你真的不知道?”他淡淡問,語氣卻不像是在問。
他知道她知道,正如她知道他也知道。
***
迦迪迪把拉斯菲爾蒂送回房間,在那個又大又軟的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毫無去意。拉斯菲爾蒂也不趕他走。
迦迪迪眯著眼睛,神色很是愜意,“佩恩諾耶按捺不住了,所以你也不必著急,過不了兩三天就能見著他。”
“只怕是在戰場上。”
“那也是你們國家的戰場。”
迦迪迪說修奈澤爾沒有告訴拉斯菲爾蒂計劃,其實他也知道,修奈澤爾用不著說,光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這個聰明的女人也能猜透。
一個又聰明又有絕技的女人,寧願有愛難說,也不會願意忍受這深宮裡的寂寞。讓她終日無所事事,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日中午,修奈澤爾與帶有浮脫、高藍兩城璽印的公文使隊,乘船向不列顛出訪。
這份公文的內容無疑是對於佩恩諾耶政府的指責,以及凱厄司與不列顛重修國好的切願。以歸還重傷戰場、流落他國的王儲殿下聊表誠意。
由於王儲殿下尚未康復,私願不希望受到太多關注,因此兩城使者將向不列顛女王正式提出保密要求。
然而,知情者都清楚,修奈澤爾的低調回歸,是為與伊萊亞的正面衝突,做最後調動部署。軍權由卡倫特侯爵掌控,不能說不是修奈澤爾一手造成。只有在這一心忠於他的侯爵把持下,他才能真正隨心所欲。
修奈澤爾不惜詐死離國,為的也不過是與這堂堂浮脫國主的一面之謀。而如同迦迪迪一般身份的人,連普通國民都不太可能見到,更不用說是來歷不明的異鄉人。所以,很顯然,修奈澤爾與迦迪迪的聯絡,早在這一切開始之前。
***
首戰告捷之後,城邦聯軍屢戰屢克,受降正規軍第八師第三營、第二師第六營等生勇戰力。
幾乎一邊倒的戰況下,佩恩諾耶親衛隊員從西面突圍而出,向遠方求救。西面合成包圍圈的,正是迦迪迪與阿加瑟聯軍。所以,與其說佩恩諾耶的人突圍而出,不如說聯軍故意放他們出去合適。
突圍出去的軍人三日後到了不列顛,與伊萊亞商議對策。也正是三日後,卡倫特一紙文書向朝堂道明,修奈澤爾大難不死正於約哲姆修養,驚聞凱厄司有軍人潛入國內,才不得已說出未能詳細核實的伊萊亞的陰謀。
舉國上下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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