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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若是當真如同兄長所言,不出月餘,穆雲強兵不復存在,鳴祁雖是不由樸家掌權,卻也不至於讓樸寧落一個唏噓下場。
自樸寧被送到穆雲以來,他便知道樸寧不得善終,一開始萬分鄙夷這個養尊處優的小王爺,相交深了才知曉,樸寧亦是可憐至極,身在鳴祁之時,因母家身份低賤便被處處擠兌,待樸安葬送了江山卻又被當做質子來討好穆雲。
年幼時,蓋青墨便常與他說,“命者,不過是弱蟲之辭。”艾宴雖不像蓋青墨一般壯志凌雲,卻受他影響頗深,因此才能忍辱負重蟄伏於穆雲。如今見樸寧,卻當真如同被命牢牢控制,掙扎不得半分。
樸寧盯著床幃許久,終是沉沉睡去。
睡夢中似是回到名曲,聽聞銘旌皇宮在三天三夜不滅大火中毀於一旦,樸寧心中似是遮蔽天日許久終於見到光明一般,哪成想高興了不過半日,便見到一隊人馬來勢洶洶的擠進自己的小庭院。樸寧還未來得及問這幾人所為何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便一拳將他擊暈在地,待他再醒來之時見到的便是一個額上有著顯眼傷疤的男子。
“鄙人蓋青墨,見過安寧王。”
樸寧一愣,這人為何會找上自己?
蓋青墨見樸寧反應,笑容中滿是邪氣,“鄙人亦是不想出此下策,不過,鄙人雖不願以鳴祁人自居,可如今穆雲來襲,若是當真國破家亡,想必安寧王亦是無法安然度過餘生吧?”
“蓋將軍不妨直說。”樸寧雖是不知他這冠冕堂皇之後藏了什麼險惡心機,可如今樸安一死,昔日封的公侯怕是早就入了黃土,能叫他一聲安寧王,他決意不信此人是真心實意。
“呵,”蓋青墨附到樸寧耳邊,“不知安寧王可有意做質子潛入穆雲當線人?”
樸寧抬眼望著他,不知蓋青墨所謂何意。“無妨,安寧王不願去,鄙人哪敢強迫。”
那日終是好好將自己送回宅院,待次日他醒來時耳邊卻是碌碌之聲,樸寧咬牙,早知蓋青墨未安什麼好心,竟然當真是是如此膽大包天!待他見了窗外綿延天邊的草地,不禁悲從中來。
他終究是身不由己,如同過江之鯽一般。
初見連清之時,樸寧只覺江水洶湧而來,想要迎頭而上卻總是被浪濤拍回原地。
*
張麒帶領沙陀兵終是到了乾州城,大軍駐紮下來便開始安營紮寨。張麒撫著乾州城門,只覺往事歷歷在目。被人唾棄又如何,如今他位高權重,又有誰人敢不敬重他幾分。
“將軍,乾州城如今已沒了鳴祁軍,不如我們驅兵直入雲州,聽聞蓋青墨叛軍在雲州為非作歹已久,兵貴神速,若是今晚便抵達……“
“住口。”張麒幽幽說道,“你所說的,人盡皆知,我又如何不知曉。如今大家都乏了,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做計較。”
“將軍……”見張麒不回話,右前鋒潁川終是憤憤出了營帳。一出來便被人拽到一邊,“你倒也真是傻了,竟然也敢跟他去講論兵法。”
潁川定睛一看,卻是這幾日軍中表現良好,剛做了百夫長的燕夏,因他名字奇特,潁川一直記著此人。不過二人只是點頭之交,再者說被官階低自己不止幾分的人來如此指責,潁川皺眉道,“燕百夫長有何指教?”
燕夏全然未注意到潁川臉色不快,依舊笑嘻嘻說道,“之前這個老傢伙還是在鳴祁當副將的時候我就聽他下屬說,跟著這樣的將軍遲早是要送命的,哪成想鳴祁都國滅了,他還活著,如今又來作威作福。”見潁川把腳就走,燕夏攔住他,“我話還沒說完……”
“將軍之事豈有你置喙。”潁川冷著一張臉,他自是不信張麒會有一番作為,可陛下相信他,這便夠了。
“切。”燕夏見潁川虎著一張臉走遠,“日後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當夜,乾州城異於穆雲,如今已是暮春時節,離上次天降甘霖已久,城池之內已是見了幾分乾涸。
火驟起,穆雲整個營帳陷入一片火海。
燕夏將潁川拽出營帳之時,潁川還有幾分茫然,“就說鳴祁人最喜夜襲,你與鳴祁交手數次,竟然還不懂麼。”
潁川瞧了他一眼,見燕夏仍是氣鼓鼓盯著自己,潁川不自覺紅了臉,“快去看看張將軍如何了。”
燕夏撇嘴,“那個膽小鬼,說不定早就溜走了。沙陀兵極其易怒,若是安穩不好只怕我們都是要為此喪命。”
潁川雖是納悶為何這人看起來全然不像是新兵,眼下情況危急萬分,要緊的自是穩住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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