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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
同一個屋簷下,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遇見之時,總是免不去尷尬。時日久了,尷尬宛若是敝履,叫人遺忘在腦後。
又是一個百年。
皇妃壽誕前夕,柳卿笛大勝歸來。一時間,關於柳卿笛英勇的傳聞叫人津津樂道。成了天族眾人茶餘飯後不可缺少的談資。天帝夜玄親自到城門前迎接,倒也是有人盛傳,帝后情深。而我和蒲涯也同天帝前往。
惠風和暢,天公也憐惜柳卿笛。
不遠處浩浩蕩蕩地軍隊靠近。為首那一身鮮紅戰衣的柳卿笛愈發的扎眼。距離宮門三里處,她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一旁的親信牽著。若非她左手腕纏繞的白布,大抵是要叫人以為這一百多年,她養的這樣好是去哪裡好生玩耍了一番。
夜玄摒棄眾人,獨自上前執起柳卿笛的手,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耳鬢廝磨,許久,天帝才將佳人放開。二人執手去了月華東宮,能在東宮設宴慶功的只有一人,天后。
接風宴也是十分隆重。天族眾人礙於柳卿笛胳膊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只得以茶代酒以表賀意。在柳卿笛略顯疲憊中,接風宴早早結束。這一個寂靜的夜晚,柳卿笛便被夜玄安置在鳳笛軒歇息。我自然是前往伺候。
百餘年未見,柳卿笛愈發的消瘦。到了軒內的寢殿,還未同我說上幾句話便沉沉睡去。前來探視柳卿笛的蒲涯瞧著她安靜的睡顏,神色有些不大對。
我將蒲涯帶到外屋,道:“怎的了?這些年,你不都是一直盼望這閣主得勝歸來,今兒這是怎的了?”
蒲涯蹙眉,道:“你知道這一次蘇氏一族是怎樣的下場?”
我搖了搖頭,卻是不明他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蒲涯緊抿薄唇,許久才說道:“滅族。”
我大驚,道:“什麼?”
蒲涯道:“閣主一人,將蘇氏一族全族殺害。即便是有幸免於難之人也被她打回原形。這一場戰役不過是百年便已結束。這幾十年,她一直將將士安頓在外,心思不明。小雅,這不是我當年認識的柳卿笛。她變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索性便用沉默來掩飾不知該如何應答。
清涼的夜,透著點點悲慼。我看著蒲涯,心中猛然被刺。不想再看到他為旁的女子傷神,扯了一個藉口便回到屋內去照料卿笛。看著她疲憊的睡顏,又想起蒲涯帶著悲傷的容顏。心中猛然一酸。負氣地坐在桌子上,愈是叮囑自己不要去想,就愈是不能放下。
手邊的茶杯被人拿起。回頭,竟是柳卿笛起身。
我將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收好,起身作揖,道:“閣主。”
柳卿笛溫婉一笑,道:“方才在屋外,蒲涯可是在怨本座滅門蘇氏?”
不敢讓柳卿笛看中我的心思,我低著頭應了一聲。
柳卿笛淺笑出聲,道:“畫錦三番兩次想要加害於天帝,這樣的人怎能留下?她的父親,已經攛掇了許多族人妄圖在一夜之間顛覆整個天族。若非那一晚,有人通風報信,怕是如今,蒲涯看到的只能是天族屍橫遍野。若說狠,怕是本座還及不上畫錦的父親半分。”說罷,柳卿笛又將衣袖撩起,上面深深淺淺的傷痕觸目驚心。原本那如凝脂的肌膚此刻猙獰著。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卿笛,道:“閣主,這是?”
“我被畫錦之父俘虜,他將我關在地牢中,三十餘年。這便是他賜予我的傷痕。無法近我的身,便是隻得用這種方式叫我償還欠他們族人的債。”輕描淡寫,將衣袖放下。神色如常。許久,柳卿笛的眼中有了些許神色,看著我清淺一笑,卻也是虛弱得很。
我道:“那閣主,歸來?”
柳卿笛平靜地說道:“天地之間,誰敢動琉璃族的王儲?”
淡淡一笑,此中緣由不可置否。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知道,那些年,柳卿笛在畫錦之父的控制下殘害了不少百姓。幸得,柳卿笛神智適時甦醒。為了那些無辜的人,她滅了蘇氏一族最後的嫡親血脈。旁的支系皆是貶為凡人,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天族領地一步。
知道這些的,也只有天帝夜玄,以及上皇和皇妃。
許多人看許多事情,看到的也不過都是些表象罷了。如我,如蒲涯。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7)
第七幕陌路
自打柳卿笛得勝歸來後,便不怎的在管理仙閣之外的事。神色怏怏,面無血色,沉睡的時辰比以往多了一倍多。好幾次,天帝午時來尋她,都是未醒來。天帝在此等候到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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