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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各宮嬪妃誰不拿這個當話頭子?她位分高,誰也不敢在她面前扯閒篇兒,可是暗地裡呢?指不定怎麼笑話編排他們母子呢!這個氣她要是不出了,她這皇貴妃的銜算是白當了!
“聽說傾城公主的母妃原是個民間女子?”
一提到她母妃,聆歌臉色便是一白:“回皇貴妃,傾城的母妃的確來自民間。”
“呵呵,皇后娘娘,您可知道這傾城公主的母妃是個什麼人物?”
皇后突然被皇貴妃點了名字,暗地裡嚇了一跳。她向來是個有子萬事足的主,反正以後這大好河山都是她兒子的,犯不著現在和他們鬥氣,後宮有皇太后掌管著呢,她也樂得輕鬆自在,修身養性。只是這會不知道皇貴妃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偏偏要把自己也拉進這泥潭裡來。
“本宮向來不喜打聽這些,怎麼會知道這個。”
“不知道也對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聽了也就是個笑柄罷了。”皇貴妃瞥了一眼臉色瞬間蒼白的聆歌,心中的怒氣微微紓解“她母妃原是個江湖賣藝唱曲兒的,北曜皇帝微服民間的時候便看上眼了,一來二去……”
皇貴妃掩唇一笑:“就好上了。”
皇后聽了微微吃驚,五色祥雲的袖子掩在唇邊,眉頭微蹙的咳了一聲,並未答話。
“您聽了也吃驚吧?臣妾聽了驚得連魂都沒了。聽說當年封妃子時,肚子裡面就已經懷了。北曜皇帝也真是糊塗,這樣出身的女子也能進宮封了銜?原以為進宮就能好點,倒沒想到,生了個公主,也和她娘一個模子!”
皇貴妃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是聲色俱厲,看著聆歌恨不得要將她活剝了。
聆歌坐在紅木椅裡渾身的冷汗,耳畔嗡鳴,腦子漲的厲害,她不孝,自己做了錯事,還要連累在九泉之下的母妃被挖出來諷刺一番。這話怎麼能怪到母妃身上?她爹是皇帝,九五之尊面前誰敢說個不字?誰知道當年她母妃是心甘情願還是被逼無奈的呢。
“賤坯子出身果然沒個好的,當孃的不顧祖制禮法,生了個姑娘也是水性楊花!”
聆歌只覺血氣上湧,衝得她頭皮發麻,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雙美目泛紅,眼淚含在眼眶子裡直直瞪向皇貴妃。
“皇貴妃所言差矣,聆歌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母妃仙去已久,何不能讓逝者安息,非要這樣的侮辱她!”
“呦,這會跟這裝三貞九烈的奇女子不覺得晚了點嗎?”皇貴妃眉間一挑,帶著六分凌厲,四分威嚴的瞪了過來“你抗旨不遵,不顧禮教王法,與男子私相授受,若是在乎你母妃的名節何至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貴妃字字珠璣,夾雜著雷霆之勢刺得聆歌心膽俱裂,聆歌過了這個年才剛十六歲,和自小便在宮鬥中長大的皇貴妃相比不值一提。若論心機權謀皇貴妃不敢稱絕,可要是論鬥嘴耍狠,她皇貴妃是這南辰後宮裡的祖宗!
“我——”聆歌身子微晃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我們南辰天家的顏面多早晚容得你來這糟踐?你若是安生待在回生谷避世,本宮全當你死了!你這會子又跑回來是什麼意思?怎麼終於明白了,鄉野村婦比不上王妃的榮華富貴,想來再體會一下腦頂上帶銜的滋味了?
“聽說你和那個江湖郎中連天地都拜了,一女不嫁二夫,更何況是金枝玉葉,你四個月內難不成還要蓋兩次喜帕?真是聞所未聞!多虧你娘去的早,這會子要是還活著,知道你做了這麼下作的事,八成也沒臉面苟活了!”
聆歌喘著粗氣,站在白玉石磚上,寒意直從腳底鑽進了腦仁。她母妃是她的死穴,她和父皇的事她不曉得其中緣由。但她記得還在自己孩童時代,她母妃是怎樣把她抱在懷裡當寶貝似的疼著。她母妃去的那會她才三歲,很多事她都不記著了,可是母妃的懷抱和溫柔的手她過了多久都不能忘了。
皇貴妃這麼說她母妃,就是在生生的剔刮自己的骨血!反正她早晚都是個死,如今還怕什麼?
聆歌抬起眼睛:“皇貴妃說話有欠公允,我母妃和父皇的事乃是我們北曜國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一介他國婦人談論了?”
聆歌此言一出無異於平地驚雷,八百年沒被人頂過嘴的皇貴妃一怔,半天沒緩過神來。皇太后捻著佛珠的手一停,雙目不帶感情的看了過來。這還了得,這丫頭的性子和皇貴妃著實有一拼,別說犯了如此大罪,就是身家清白的姑娘,這個性子也是不能往皇家裡進的,到時這婆媳二人還不得把天都吵塌了?
皇后也是暗自一驚,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