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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皇帝當眾親封樓幽蘭為大將軍,其十九子樓幽然為右將軍,於新年後元月初十,領兵三十萬前往燕坪國誅殺樓幽籬。
旨意一下,滿朝文武頓時譁然,父子反目成仇終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實際上在樓幽籬選擇了自立為帝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與南辰國的決裂。
樓武帝兒子多,不差他這一個!樓幽籬敢戳他老子的脊樑骨,就要做好這樣一去無回的準備。
對於這樣的決定,樓幽蘭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籌謀了那樣久,再加上樓幽籬確實不提氣,那邊還有太子殿下的不依不饒,最後他落得個身死異鄉的結局那是必然的。
只是樓幽籬是第一步,他是個草包不足為懼,後面的那個太子才真是頭疼。太子賢德,在朝上雖無太大建樹,但至少落得個仁德的賢名。想動他,怕真是要有一番苦戰了。
“十七哥想什麼呢?”樓幽然一屁股坐在圈椅裡,隨手撈起一個暖手爐就捂在懷裡取暖“可真夠冷的,今年不同往年啊,剛一入冬就下了幾場大雪,燕坪國那地方鳥不拉屎,估計都沒法子待!好在父皇還讓咱們在家過個年,只是大戰在即,這個年怕是也甭想過好了。”
樓幽蘭才不管燕坪國那是冷是熱,說實話,他現在恨不得將樓幽籬挫骨揚灰了!什麼時候自立為帝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聆歌眼下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他這一走不打緊,留下她可怎麼是好?
南辰國到燕坪國,來來回回就得數月之久,還不算上需要打仗的時間,到時聆歌生子,他肯定趕不回來。
把她自個兒留在府裡?怕是她都熬不到自己回來,就得被禍害得連點渣子也剩不下了。
樓幽蘭不語,只管鎖眉沉思,樓幽然見此嘆了口氣:“想十七嫂的事呢?要我說,您要是真擔心她,把她帶著不就得了,女扮男裝,混在軍營裡,保準神不知鬼不覺的。”
“不成!”樓幽蘭搖了搖頭“先不說她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經不起這樣長途的奔波勞頓,再說咱們是去打仗的,又不是遊山玩水,刀劍無眼,雖然不用她上戰場,但總還是怕有個萬一的。還有那雲聆風,到了現在都還沒個譜,若是帶著她,少不了要徒增麻煩。所以不成,不能帶著她走。”
“那就把她留在府裡,找幾個妥帖的人,嚴實兒的給十七嫂保護起來,或者乾脆把她再送到別院裡去,自個兒在那過日子,生了孩子也能安全點。”
這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樓幽蘭頭疼了一天,左思右想還是找不到一個萬全之策。這個女人實在太麻煩,不對,或者說有一個在心尖上的女人才真是麻煩。
他不停的為她籌謀著,覺得唯有時時刻刻的將她放在眼前才能安心。這次他出徵,快則半年,慢則三年五載,這樣長的歲月她又不在自己身邊,可要他怎麼煎熬?
“十七哥……”樓幽然放下了暖手爐,展了展衣袖,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您和十七嫂……還冷戰呢?”
說到這個,樓幽蘭當真是連生氣的勁兒都沒了,一連三個月,他和聆歌說過的話都還不到十句,這個丫頭片子十足的犟種,非要和自己寧死不屈。
他與木丹大婚那晚,話說的是有些過分,可是若不是她和辛夷不明不白,若不是她非要戴著那支髮簪,若不是她要和自己一刀兩斷,他也不能發那樣大的脾氣。
“唉……”樓幽蘭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他長嘆一聲,又抬手按住額角,樓幽然再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您二位也不能總這麼僵著啊,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新年了,過了年咱們就出徵了,您打算怎麼著?這事就這麼晾著了?”
“你十七嫂就是個犟眼子,明明是她做了錯事,現在反倒弄得我不上不下!”樓幽蘭其實很少同旁人說起他和聆歌之間的事,一方面覺得夫妻倆吵個小假不至於滿世界嚷嚷。再說這事他也確實沒臉子提,被戴了綠帽子,自己偷偷的壓在心裡就得了,說出來讓人知道了笑話。
好在十九弟不是外人,當初聆歌大鬧慈壽宮的時候,他也曾拼了命的救過她。再加之往後的這些個歲月裡,樓幽然始終都瞧著倆人分分和和,暗地裡也出了不少的力氣。
他也是樓幽蘭唯一能大吐苦水的人,現在他就是他十七哥的唯一救星,沒了他的幫襯開解,怕是他十七哥當真就要鬱鬱而終了。
這個時候他們二位都鑽進了牛角尖,十七嫂子犟,他十七哥也不願意先低頭,這個時候該怎麼辦?眼看著大戰在即,他不能讓他十七哥帶著憂慮上戰場,他是他們二位的和事老,關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