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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幽蘭見趙聘婷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瞅著自己,大大的在心裡舒了一口氣,她現在就是聆歌面前最大的一個刺頭,擺平了她,聆歌的危險也就去了一半。
說來又要對不起趙聘婷了,他這麼軟語相安,為的又是雲聆歌。他覺得自己就是天賜城乃至南辰國的第一好丈夫,即便妻子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他還能這樣孜孜不倦的為她奔波著。
想到這他就一肚子的委屈,他跟這為她賣命,那個該死的女人呢?八成正高枕無憂的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秋去冬來,日子如同流水般的傾瀉而過,就像是有風吹在湖面,總要蕩起漣漪,可再大的波紋,終究要歸於平淡。那些曾經的轟轟烈烈就像是過眼雲煙,無論鬧得再歡,都敵不過時間的侵染。
樓幽蘭自大婚起就沒上過朝,這會子依然在府裡待得心安理得。他和木丹相處的不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一月中能在韻舟院裡留宿七八次。看這架勢,若是木丹的肚子爭氣,興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聽見好訊息了。
聆歌對這些個事已經失了興趣,覺得就是有一天樓幽蘭娶了十個八個的進門,該同他鬧的也是木丹。她現在和他扎進了死衚衕,心裡的結解不開,一輩子就都沒可能了。
只是她現在憂心的是另一件事,這幾個月來樓幽蘭雖然不上朝、不涉政,可是府中明裡暗裡進出的人卻一點都不少,這些人依舊挑著夜半三更時分進出他的書房。旁人興許不知道,可聆歌向來淺眠,只要有一些聲響,她便能驚醒。
她心裡有隱隱的不安,覺得興許就要變天了。
十一月裡趙聘婷產下一名男嬰,樓幽蘭卻沒見得有多興奮,得到訊息的時候他還在書房裡和樓幽然商談要事。白桑來稟報時,他的反應都還沒樓幽然來的激動。
“十七哥!弟弟給您道喜了!祝賀十七哥喜得貴子!”樓幽然見他依舊望著沙盤中的地形低眉思索,不禁疑惑的探了下頭“您不去瞧瞧?甭管怎麼說,總算是您的第一個兒子吧?趙側妃懷孕不易,生子更不易,你不去安慰安慰?賞點什麼東西總成吧?”
樓幽蘭聞言只是淡淡的,撂了筆,從沙盤中將視線移開,問了句:“生孩子都很苦嗎?”
“啊?”樓幽然一愣,這都是聽說的,他沒有生過孩子,到底痛不痛苦,他還真沒法子形容“弟弟也是聽說的,都說女人生產如同大劫,挺得過來就是兩兩相歡,挺不過來,那就要陰陽相隔了。”
“陰陽相隔?”書房裡的爐子燃著炭火,突然噼啪的一聲輕響,讓樓幽蘭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十七哥冷了?弟弟讓人給您拿個暖手爐來?”
樓幽蘭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女子生產的危險,特別是針對體質較弱的人更是如臨險境。他腦子裡不得不又聯想到那個女子,無論世事怎麼變化,他想的、唸的,都是一個雲聆歌罷了。
她還住在自己的沉香院裡,只是不經常見面罷了,偶爾碰見了,她也不過是低垂著眉眼,無喜也無悲的問一句安好而已。
其實他們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和她之間的心結,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倒是層層累積,將他們越隔越遠。
可他依舊不甘心,一廂情願的抓住不放,強要她留在自己身邊。他甚至不願意讓她回到方茶院,現在至少他還可以這樣時時的瞧見她,在她知道和不知道的時候。可若是她回了方茶院,他要想再見她一面,怕真是難如登天了。
樓幽然見他十七哥發怔的樣子,心裡明鏡兒的知道他又再想他的十七嫂了。這兩人絕對是犟種裡的教頭,冷戰了兩個月,卻一點和好的跡象也沒有。
他十七哥倔,他十七嫂也不輸他,可笑的是兩人還住在一個院子裡頭,見天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活的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只是他十七哥不但是個犟種,還是個情種,無論遇到什麼事了,都要先放到聆歌身上悲秋憫月一番。
就拿現在來說,他敢打包票,這會子樓幽蘭滿腦子都是聆歌生產時萬一遇見了危險怎麼辦。他十七嫂他也喜歡,可趙聘婷的孩子就不是樓幽蘭的孩子了,人家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這位主兒卻是在惦記著那個沒出生的。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十七哥,您好歹言語一聲吧?要不您先賜個名?趙側妃可等著您呢,您帶個名字去瞧瞧,看看也不代表什麼,不看倒顯得您薄情寡義了。”
“名字?”樓幽蘭凝眉想了片刻“就叫玄仁吧,樓玄仁。”
樓幽然擰了擰眉心,哪個仁?仁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