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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包裹著的身體真如獵鷹般矯健從容,風過,袖聲獵獵,腳下卻幾乎無聲,步法綿柔有力,如影子般飛掠而去,深得壺心真傳,從容似生太極。
北堂朝驀然想起昨日透過轎簾看見的那隻蒼鳶,也是這般無多花哨,只是扇動雙翅拍打而去,卻讓人心生敬意。
兩年不見,他真的不一樣了。這具身體更加瘦削,卻不似從前單薄弱不禁風。這副面孔多了稜角更加俊朗,卻不似從前總是笑意盈盈。從前的季華鳶縱然清高桀驁,卻不似現在靜止時淡漠似水,動起來卻有如踏風。
當年的季華鳶,無論站在哪裡,都像是發著光一樣。於千萬人群之中,季華鳶一眼可望。而現在的他,將他全部的風華,都斂了起來,隱在那淡漠的笑意中。
季華鳶和方才的九號一樣,在這場角逐中充當獵殺者。但是,與九號窮追不捨的方法截然不同,他敢無視七號的轉折挪騰,每一步,他都直逼對方的落腳點而去。無論七號閃挪多少次,他都能一眼看破對方的目的所在,不作任何猶豫遲疑,直擊而去。
周圍的影衛全都屏氣凝神,默不作聲。九號看得呆了,魂都似被季華鳶飄渺的身影吸了過去,一時間竟難以自拔。
只是,季華鳶看似閒庭信步般遊走,卻始終未真的近了七號的身。
朱雀在一旁愈發皺緊眉,面色似有不悅。而翟墨看著季華鳶,只覺得心口沁出一絲絲涼氣。這絲涼氣在五臟六腑裡蔓延,他感到自己捏緊的手指都已涼了。
這人,真是可怕的洞察力,可怕的深不可測。
一直到現在,翟墨都不敢猜季華鳶究竟使了幾分力,又藏了幾分力。他只知道,季華鳶今日是不會追上七號了。思及此,翟墨不由得在心中微嘆,收回目光落在身前北堂朝挺直無異的背影上。
華鳶公子當真是費了苦心,卻不知王爺見了心裡是何滋味。
季華鳶和七號一直糾纏追逐,從房頂躍上躍下數個回合,又繞場地追逐數圈,始終難捨難分又不見結果。朱雀終於爆發,喝道:“夠了,給我停下!”
季華鳶得令,飛旋兩週,落在原地。七號向前滑開一步,同樣立住。季華鳶抱拳跪地,卻是對朱雀道:“學生無能,請老師責罰。”
朱雀上前,先向北堂朝行一禮:“屬下教導無方,請王爺息怒,屬下自會處置。”
北堂朝不說話,面色平淡無波,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朱雀見北堂朝沒有插手的意思,心下稍定,回過身來喝退七號,幾步走到季華鳶身前,飛身便是一腳,季華鳶心裡早有準備,硬杵在那裡受了這一腳,卻還是沒站住,向後急退數步,才踉踉蹌蹌站穩了立即跪下:“學生領罰。”
北堂朝自始至終未動一分,見朱雀惱得滿目慍色,這一腳也是不留餘力,知道朱雀還是護著季華鳶,方才終於悠悠地開了口,卻是對著季華鳶:“季華鳶,你這是演得一出好戲給本王看呢。”
“屬下不敢。”季華鳶恭恭敬敬地垂下頭,北堂朝瞧見那嘴角滲出一縷殷紅,眉頭輕皺,站起身快步走過去,一邊厲聲詰問道:“你不敢?你季華鳶一早就能追上了人家,卻一直鬆鬆緊緊糾纏不放,一副貓捉老鼠之態,這是在和本王現你本事呢!”北堂朝說著已經站在了季華鳶身前,怒道:“你這是在和本王叫板,本王辛辛苦苦千挑萬選出的影衛,在你手裡就像玩轉兩枚核桃一樣輕而易舉嗎?”
“屬下不敢。”季華鳶還是一樣的平淡,抬起頭,直視北堂朝:“我知道你想趕我走,所以我不贏。王爺,屬下此番前來,跟定了您。”
北堂朝聞言,眸中一炸,想不到自己的算計竟讓他看了個通透!
方才季華鳶顯然出手便可制服了七號,卻遲遲不曾動手,端得是聰明。他一旦出手擒拿七號,若只是拿住了他,北堂朝正好可責他優柔寡斷,若是用了致命動作,北堂朝也可責他欺罔主上。只因他方才跪在地上一字一字說了:“此身此心,都是為王爺盡忠的”,這場獵殺,沒人規定對方為敵,東門門訓“相信相護”,他絕不該露出半分殺意。
北堂朝看著腳邊人,許久,終是冷哼一聲,回身走回了上首座位,重新坐下,淡淡道:“你倒聰明!但是,本王今日當著這許多人面直說了,本王瞧你厭惡,早晚不留你。你若是識相,自己早走了也算識相。”
場下譁然一片,翟墨出聲喝道:“安靜!”
季華鳶淡淡地抬頭迎上北堂朝森冷的目光,道:“謝王爺提點。屬下不會放棄。”
“那你就一直撐著,本王也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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