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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有找她。
他一直在找她,一直。
只是,他找不到她,他拜託的所有鳥獸,都找不到她。
他也從未想過,她會……忘了他。
忘了他,忘了阿離,忘了所有。
他也不是不想認她,只是他不敢認她,他已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認了她,只會給她帶來傷痛而已,可如今——
他什麼都未告訴她,她還是因他而傷而痛。
是否是他永遠都不要找到她不要靠近她才是好?
是否是她永遠不要認識一個名為君傾的人才是好?
君傾痛苦得就算緊閉起眼也無法抑制他心中的苦痛與悲傷,如今的他,除了傷悲,什麼都給不了她,唯一能讓她覺得滿足安心些的,就只有他也將她擁在懷裡吧。
就算沒中情蠱,君傾都覺自己心痛難當,更何況是她?
終是捱不下心中的疼與不忍,君傾抬起手,將壓在他身上的硃砂輕輕抱住,同時將左手慢慢移向她的右耳耳背。
耳背上的“阿兔”……
阿兔是她為他取的名字,除了他與她自己,四年之前這世上再無第三人知曉這個名字,而“阿兔”卻出現在她的耳背上,只能證明——
這是她自己刻的。
他教過她寫字,她學寫的第一個字,便是……一個“兔”字,因為她說,她想知道阿兔的兔字怎麼寫。
這也是她寫過的唯一一個字。
她之所以會在自己的耳背上刻下他的名字,可是因為她不想忘記他?
不想忘記他,卻又離開他……
這究竟是為何,為何!
就在這時,君傾覺到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流到他的脖子上,滑進他的頸窩。
君傾怔住,下一瞬,他那本是就要撫到硃砂右耳的手摸索到她的臉頰,順著她的臉頰往上,撫到了她的眼眶眼角。
他撫到的是滿指尖的滾燙淚水,可卻又不似淚水。
因為淚水並不黏稠,而他指尖撫到的,卻是滿指尖的黏稠淚水。
君傾隨即將指尖移到指尖鼻底,輕輕一嗅。
這一瞬間,他的心猛地一縮,彷彿窒息。
這是,這是——
硃砂這時將眼睛朝君傾的肩膀上使勁地來回搓,同時像個孩子似的撒起嬌來道:“丞相大人,我的眼睛好疼,好疼啊……”
“別搓!”君傾著急地用手捧住硃砂的臉,讓她沒有辦法再將眼睛對著他的肩膀搓動,一臉的急切與心疼,“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便不疼了。”
硃砂只覺自己的視線很模糊,就算屋子裡有火光,她也瞧不清眼前的君傾,就好像她的眼前蒙著一層厚厚的霧一樣,而且還是……血霧。
看不清君傾,硃砂便想抬手將這模糊了自己視線的淚水擦拭掉,然她堪堪抬起手便被君傾按下,同時一個翻身,將硃砂放平躺在床榻上,著急心疼卻又只能溫柔地哄道:“別動,聽話,不是眼睛疼麼,讓我替你看看。”
硃砂雖瞧不清就近在她眼前的君傾,可聽著君傾溫柔的聲音,她就像阿離小傢伙一般聽話,用力點了點頭便老老實實地躺著不動,甚至也如小傢伙一般聽話道:“那,那我不動,丞相大人幫我看看眼睛,真的很疼,還像有血色的霧氣蒙著了我的眼一樣。”
硃砂的話讓君傾扶在她臉頰上的手又是驀地一顫,他想將手移到硃砂的眼眶周圍輕撫一遭她的眼眶,可他的拇指指腹已經移到了硃砂的眼角,卻遲遲不敢碰上去,只怕弄疼了她。
“大人,眼睛真的好疼……”硃砂見君傾遲遲沒有動靜,她看不清他,她也不能抬手來搓,只能喚著君傾。
下一瞬,她便覺到有兩瓣冰涼貼到了她的右眼上眼瞼上來,驚得她立刻閉起了眼。
這是,是丞相大人的……吻?
不僅如此,硃砂還覺到君傾伸出舌尖輕柔緩慢地舔舐她的眼眶。
她的心怦怦直跳,身子緊繃,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
而君傾,嚐到的,不僅是鹹味,還有腥甜味。
血的腥甜味。
他在硃砂的眼眶上嚐到了血的腥甜味。
因為硃砂方才不由自已地流了淚。
然她眼眶裡流出的卻不是普通淚水,而是……血淚。
一個人,究竟流過多少的眼淚,才會淚化成血?
淚水枯涸,若還是止不住眼淚,那能流的,便只有血淚。
這證明,她哭過,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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