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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幫不了他,我只能看著他難受痛苦而已。”
“相反,我的存在就像是大人的負累,大人本只需要護著阿離一人便好,如今卻要多護著我這一人,偏我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大人,卻一而再地讓自己滿身是傷,非但未幫著大人什麼,反是給大人添了亂,我這算是什麼呢?”
硃砂愈往下說,語氣愈低愈沉,緊摟著君傾的雙臂也顫抖得愈來愈厲害,然她卻不給君傾插話的機會,她的話一停又立刻往下接著,卻是愈說愈苦澀,“大人,我……我心裡有話,雖然難以啟齒,但我覺著還是與大人說明了才是好,我既認自己鍾情於大人,自當坦誠相待,不當有所欺瞞。”
“大人,我……”硃砂將君傾的肩膀抓得緊緊的,似已如此的方式給自己接著往下說的勇氣似的,“大人心裡有大人的妻子,而我的心裡……也有一個人,一個名叫阿兔的男子。”
君傾身子驀地一抖。
這是硃砂第一次與他說起“阿兔”這個人。
他聽她喚過這個名字,他聽小白說過與他說過關於“阿兔”的事,獨獨沒有聽她親口說過問過這個名字這個人。
“我不知道他是何人,我也想不起他是何人,我只知道,他在我的夢裡,是一個長相與丞相大人生得一模一樣的人,在我的夢裡,他總是出現在花開得繁盛的海棠樹下。”
“夢醒時我曾想過,阿兔是否就是丞相大人,可想想,也不過我痴人說夢罷了,丞相大人怎會是阿兔,丞相大人若是,就算我忘了丞相大人,大人又怎會不認我,而我……又怎會把大人忘了……”
君傾的雙手平放在身側,他並未擁住硃砂,此刻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緊得手背皮肉下的血脈清晰可見,也緊得他的雙手顫抖不已。
他似乎在極力忍著什麼似的。
他沒有打斷硃砂的話,他只是聽著,就算到了明日她清醒了記住的不會多,但他還是能沉默便沉默為好。
“大人,我想,我的心裡是裝著阿兔的,就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還未愚鈍到傻子的地步,我猜想得到阿兔於曾經的我而言,定是重要的人,一個……比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人,若非如此……”說到這兒,硃砂抬起手,撫向自己的右耳耳背,哀傷道,“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出現在我的耳背上。”
——!?
君傾滿是痛苦的眼眸驀地睜大。
阿兔……出現在她的耳背上!?
這便是說……這便是說——
硃砂的語氣裡滿是哀傷,“我的右耳耳背上刻著一個字,一個未刻完的‘兔’字,阿離告訴我的,我不知這字是出自何人之手,或許……是出自我自己的手,而不管它是出自誰人之手,都證明阿兔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可——”
“可我為何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人,而他……為何不找我,為何不來找我……明明夢裡的阿兔那麼那麼溫柔……”
“我本想忘了阿兔,想心裡只裝著一個丞相大人,可是我,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他就像刻在了我的心底,伴著我對大人的情意一齊出現,出現在我的夢裡,與丞相大人的模樣重合,這是不是在告訴我,除了他,我不可以對任何人動情,不可以對丞相大人動情?”
“丞相大人,我受不了,受不了!”硃砂忽然間像是失控了似的,在君傾頸窩裡沉聲喊了起來,下一瞬卻又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姑娘,聲音小得可憐,“丞相大人你的心會同時裝得下兩個人嗎?一定不會,所以大人的心裡只有大人的妻子,而不是我,就算大人的妻子再也不會回到大人的身邊來,但大人的心,永遠都會為她保留著,誰人都進不了,大人對我,怕也是自欺欺人吧。”
“而大人的妻子……怕也如我會想著阿兔來找我一般,在等著大人去找她吧,她之所以離開大人和阿離,我想,她是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你們,才會選擇做這般傷人傷己的決定,既然大人與大人妻子兩情相悅,我不過一介外人,怎能介入你們之間,更何況……大人你還未找到她,又怎知她沒有在一直等著你去找她?”
“她會一直等著大人的,她會一直一直等著大人的……”說到這兒,硃砂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尖和眼眶酸澀得緊,甚至覺得眼眶熱燙不已,似有什麼非要從眼眶裡湧出來似的,根本不由自已。
她甚至不知自己為何要與君傾說這些,這些話,就像深埋在她心底一樣,根本不由想,便說了出來,彷彿這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心聲。
君傾閉起了眼,他不想讓硃砂看見他眼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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