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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白，一副母雞護雛的模樣，極為認真道：“你是誰？不許你欺負小寶！”

“我啊？”小白眨了一眨眼，將手肘擱到了老舊但擦拭得乾淨的桌子上，撐著下巴，笑道，“我姓君名白，不知姑娘芳名可否相告？”

素心皺起了臉，將硃砂抱得更緊了，也更警惕了，小聲地對硃砂道：“小寶，素心瞧著他不是好人，小寶不怕啊，素心會保護小寶的。”

小白聽到了素心的話，不怒不惱，反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不過，與其說小白是盯著素心看，不如說他是盯著硃砂看。

他的眼眸深處有探究，也有幾分玩味。

“素心無需理會他，吃你的便好，吃完了我們便走。”硃砂說著又抬手拍了拍素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看也不看小白一眼，便轉頭看向正在包起糕點的老婦人，道，“大娘替我包好桃花酥與糯米糕各兩份，剩下的包給這位公子，銀兩我來付。”

老大娘應得爽快。

小白也笑得爽快道：“硃砂姑娘爽快，果然不同一般姑娘。”

硃砂依舊不理會他。

老婦人很快便將硃砂所要的那四份糕點包好了並且綁上了繩，拿過來給她的時候對小白道：“公子的還請稍等等啊。”

“大娘慢慢包啊，我不急。”小白看著正在付銀兩的硃砂，笑得愈發眼眯眯道，“多謝硃砂姑娘慷慨請客啊。”

“公子若是真心要謝硃砂，還請別再跟著硃砂了。”硃砂說話時素心正好將最後一口豆腐腦兒和著最後一塊糯米糕吞下，隨之連忙抓了硃砂的手就走，好像小白真的是什麼打著硃砂主意的壞人似的。

小白只笑不語。

硃砂的眼神很沉。

她不相信她與那個姓君名白的男人會有這般的偶遇。

硃砂走了，小白卻沒有走。

他還坐在糖水小鋪那兒，老婦人已經將包好的糕點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來，他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他根本不急著走。

待得硃砂走遠得坐在糖水小鋪再也瞧不見她的身影，糖水小鋪又迎來了一名客人。

只不過這位客人既不點糕點也不點糖水，只是坐到了方才硃砂坐過的位置而已。

他的動作很慢，他要伸出手在桌沿上輕輕碰了碰才坐下。

這位客人穿了一身錦緞黑袍，與小白身上的白衫形成了鮮明對比，就如同他們的神色對比一樣。

他坐在那兒，店家根本就不敢上前招呼。

少頃，只聽得小白極為嫌棄道：“人都走了才出來，我都在這兒坐等你老半天了，你現在才出來有意思麼？遇到個女人就變得這麼畏縮膽小了，都不如你兒子了。”

“行了行了，別坐了，趕緊跟你的人去，跟好了我好回去吃我的甜糕，我怎的就這麼命苦，偏偏就必須跟著伺候你？”

－－－－－－題外話－－－－－－

譁~這章也是個肥章~

026、跟著來的人

硃砂要去的地方是縷齋。

縷齋位於城西一條僻靜的巷子內，巷子不算寬，卻很長。

巷子裡鋪著青石板路，昨夜下了雨，路面被沖洗得很乾淨，還有雨水留在石板與石板間的槽縫裡，有人家的牆根處冒出來青綠與一兩朵小野花兒，在這個雨後的晨間顯得異常精神。

素心緊跟在硃砂身後，自出府後她眼裡便是如孩童般藏不住的好奇，此刻她正蹲下身從青石板路與臨旁人家牆根的槽縫裡摘起一朵粉嫩的小野花兒，恰恰好走在她前邊相差並無幾步路的硃砂在這時候停了下來，素心忙拈著小野花兒跑上前去，也在她身旁停了下來，捱得她很近，不解地問道：“小寶怎麼忽然停下來了啊？”

硃砂停在的剛好是縷齋的門前，門已開，卻很安靜，還未見有客人前來。

硃砂轉頭看了一臉不解的素心，答道：“到了要來的地方就停下來了，素心與我進去一會兒，我把油紙傘還了再帶素心回去。”

她不放心將素心獨自一人留在門外。

“嗯嗯，聽小寶的。”素心連忙點點頭，對於硃砂說的話，她從來不會有異議。

硃砂走上了縷齋門前的低矮石階，抬手在開啟的門扉上輕輕敲了敲，只少頃便聽到屋子裡傳來青煙清脆的聲音，“來了來了！”

話音落，便聽著垂掛在門上的珠簾嘩啦一聲響，一襲淺藍色裙裳的青煙便到了門外，見著硃砂，她顯得很是詫異，“硃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