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飛上一遭的鳥兒。

硃砂站在素心身後，幫她梳起頭髮，看著銅鏡裡素心那興奮的模樣，她心下有了決意，不管這府裡的人允不允她們出府去，她今日都定要帶素心出去。

如今的素心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她怎能讓一個孩子失望。

不過事實倒是出乎裡硃砂的意料，她本以為會有人來阻撓她帶素心出府去，誰知她們這一趟出府竟是極為順利。

燕國民風尚算開放，若非太過引人注目，還從未有人對女子出門上街玩走有過非議，是以硃砂帶著素心出府，並未引來路人側目。

因為阿寶身上有傷，不宜行走，硃砂便讓阿寶呆在了梨苑裡，未將它一齊帶出門來。

而在梨苑裡本還很是興奮的素心，這一出得府來走到了行人往來不斷的街上時，她便變得很惶恐，一直緊緊地抓著硃砂的胳膊，將大半個身子都藏在她身後。

許是太久太久不曾見過這般多的人，此時的素心很緊張很害怕，害怕有人忽然衝過來就把她的小寶搶走。

是以她邊緊緊貼著硃砂邊不安道：“小寶，素心不吃豆腐腦兒了，素心怕壞人來把小寶搶走，我們回去好不好？”

即便神智早已不清醒，可素心的心裡始終記得她的孩子在她眼前被人搶走，不僅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奪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記得？

“不怕，這兒沒有壞人。”硃砂能清楚地感受到素心的惶恐，只見她將手覆到素心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溫和道，“我會一直在素心身邊的，不用擔心。”

“真的嗎？”素心將硃砂的手背抓得更緊了，可她眼中的惶恐卻無方才那般濃重，似是硃砂手心的溫度能讓她心安。

“真的。”硃砂微微點頭，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素心聽小寶的！”素心立刻便笑了，笑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滿心都是對硃砂的信任。

只要是硃砂說的話，無論對錯，她都無條件相信。

這也是硃砂願意對素心好的原因之一。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對一人無條件信任，就算是個傻子又如何？

傻子也是人。

“嗯。”素心笑，硃砂不由也對她微微一笑。

硃砂帶素心去往的方向是城西，因為縷齋在城西，她也記得城西有一家擺賣糕點糖水的小鋪，人不多，店家看起來很和善，糕點花樣看起來很是素顏，素心應當會喜歡。

糖水小鋪沒有名兒，賣糖水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老頭兒賣糖水，老婦人賣糕點，素心要了一盤捏成兔子模樣的紅豆酥和一大碗甜豆腐腦兒，硃砂則是要了一碗綠豆甜湯。

硃砂坐在素心身旁，她吃得很慢，幾乎都是在看素心吃，素心許是餓極了，吃得狼吞虎嚥的，一小碟的兔子紅豆酥根本不夠她吃，硃砂便再替她要了一碟白胖胖的糯米糕，素心吃得很開心，卻不忘疼她的小寶道：“小寶，這個好好吃，小寶也吃。”

素心說著，拈起一塊糯米糕就往硃砂的嘴遞去，硃砂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溫和道：“我吃飽了，吃不下了，素心吃便好。”

“哦，那素心就自己吃了。”素心笑得開心，將糯米糕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邊嚼著邊口齒不清道，“那素心也給小寶留點兒，帶回去給小寶餓了的時候吃，也給阿寶分兩塊兒。”

硃砂看著吃得嘴角都是芝麻粒兒的素心，只覺自己那顆堅硬得像石頭一般冷的心忽然變得柔軟，便淺淺笑了，柔聲道：“素心不用留，吃完了再買些帶回去就是。”

素心高興地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她們身後忽然傳來男子笑吟吟的聲音，“哎呀呀，這不是硃砂姑娘麼？在吃甜糕和糖水？正好正好。”

這話音才落，還未待硃砂轉頭，便見著身旁空著的長凳上坐下了一名身穿素白色廣袖錦衫的年輕男子，毫不避嫌，一副與硃砂極為相熟的模樣，只聽他還十分自然地對小鋪的老婦人揚聲道：“大娘，攤子上的糕點都替我包起來啊，記這位姑娘的帳，昨兒我們說好了，她請我吃的。”

只見男子生了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彷彿桃花正開得爛漫的感覺，迷了過路姑娘的眼，卻偏偏迷不了硃砂的眼。

硃砂看著身旁這自來熟且還厚顏無恥的小白，眼神很是冷淡，完全沒了方才對素心的溫和模樣。

而這忽然出現的小白嚇了素心一跳，嚇得她連忙扔了手上的糯米糕，張開雙臂一把就抱住了硃砂，警惕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