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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不是聖,更不是神!
尋常夫妻皆知互體互諒,她何以這樣不能理解他,只為自己往日所受苦楚傷痛,竟脆弱至此,不肯相信面前之人,只朝那狹隘衚衕中鑽。
與默延啜會面之事,本是她有錯在先。
這一場誤會煎熬,終於可以冰釋。
她身子微微前傾,烏黑的髮絲柔滑飄逸,軟軟的摩蹭在他頸下,纖足輕點,唇盈盈印上他的下腮。李俶身軀一麻,低頭伸手勾起她的下頷,方欲說話,觸目卻見她一雙赤足裸露中衣之外,不由得皺眉彎腰,口中說著“為何對自己身子這般不經心”,伸出手掌欲渥暖她那對赤足,一怔,入手處不盈一握,卻柔潤如玉,瞬時心中一蕩,緊緊握住,胸中焦渴難以自持,氣息急促,抬眼望她,她驀地緋紅雙頰……
清晨,洗漱用膳後,沈珍珠親自拿過衣裳,替李俶更衣。李俶望向鏡中的她,微微一笑,提手攬過她腰肢,將她置於懷中,低聲貼耳問道:“昨晚……可好?”她大窘,側目視周旁宮女內侍一眼,紅了臉不說話。那些宮女內侍皆知昨日二人鬧不痛快,個個提心吊膽,生恐一個不慎,殃及池魚。此時皆暗自裡鬆口氣,然不敢多話,更無人敢上前湊趣,只做無事般侍立在旁。
李俶放開沈珍珠,整整衣冠,道:“現在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去向父皇、淑妃請安也不遲。”
邊說邊往室外走向,沈珍珠只跟在後面送他出門。
“王兄,王兄——”一人長呼短叫,急急的闖進室來。定睛一看,卻是建寧王李倓。
李倓著一襲素白常服,匆匆跑來,立定後看見沈珍珠在場,忙行禮道了聲“嫂嫂好”。自慕容林致之事後,沈珍珠便極不喜見李倓,偶爾碰見避無可避之時,不過客氣冷淡的打個招呼,此時見了李倓,心頭更加不樂,淡淡笑著點點頭,就回身往內室走。
卻聽李倓說道:“王兄,我今日看見林致了——”
沈珍珠不由停步。李俶上下掃了李倓一眼,道:“這又如何?”
李倓面有喜色,急急說道:“那定然是她,雖是背影,我絕不會看錯。今日我早起在城南山林練劍,看見一個女子由城入山,雖然沒看見相貌,但那身段,行路的儀態,除了林致,再沒有別人!沒想到她居然在鳳翔——”
沈珍珠再也忍耐不住,回頭插言:“就算那是林致又怎麼樣?她不是早被你休棄了麼?你莫非還嫌她不夠傷心痛苦,要再將她找來羞辱一番?”
李倓本來興致勃勃來找李俶商議,此時被沈珍珠一陣搶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李俶拍拍李倓肩膀,說道:“好了,好了,我正有事要與你商討,我們邊走邊說。”安撫的捏捏沈珍珠的手,和李倓往外走去。
沒走出幾步,嚴明步履匆匆而至,附耳對李俶說了幾句話,李俶臉色一凜,尚未發話,一名內侍緊跑著進入庭院,卻是肅宗近前的王公公,一眼望見李俶和李倓,如釋重負,上前行禮道:“原來二位殿下都在這裡,陛下急詔,請二位殿下速速隨我來!”
李俶想了想,走至沈珍珠面前,用極低的聲音對她說道:“關內節度使王思禮於武功敗退,現叛軍正在攻打大和關,今日宮內或有驚亂,你切莫著急,留在房中好好歇息,也不必去請安了。”此時唐軍與叛軍的交戰均是區域性混戰,武功一直為叛軍將領安守忠連番攻打,王思禮力戰不敵,又無接應人馬,撤退至扶風,以致叛軍到達大和關,直接威脅鳳翔安危。
沈珍珠猜測肅宗如此著急召見李俶、李倓二人,定是商議此事,連連點頭。
宮中訊息傳遞甚快,不到一個時辰,行宮內上下人等皆得知此信,由上及下,個個都顯出焦急害怕之色。大和關一失,鳳翔立破,直如當初潼關失、長安亂,怎不叫人恐慌著急。沈珍珠在房中思忖半日,倒是慢慢放下心來。鳳翔駐兵甚多,肅宗自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大和關,叛軍系追擊而來,唐軍以逸待勞,在兵力上也佔優勢,與當日潼關形勢天差地別,料無守不住之理。
果然,這日李俶回來倒比往常早。進入房中便一手抱過適兒,邊耍弄逗樂,邊吩咐傳晚膳。沈珍珠見他心情甚好,笑著問道:“大和關無憂?”
李俶道:“倓在殿前請纓,率兵馳援大和關,郭元帥也將率部前來,到時裡外合圍,準得將叛軍全殲。”他這個正元帥,自然是坐鎮鳳翔,以觀大局的。
一說起李倓,沈珍珠又失了興趣,反正大和關安然無虞,也就懶得多問。
正要動箸用飯,侍衛在外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