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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醫也聞訊趕來。忙亂大半日,崔彩屏雖然失血甚多,因救治及時,並無大礙。只是腹中胎兒不足四月,無法保住。
王太醫奇道:“前幾日下官為夫人拿過脈息,順暢平和,怎會有今日之事?”
韓國夫人垂淚懊惱不已:“我也不知,突然就這樣了。”
王太醫走近床塌旁几案,拿起上放的藥杯,內裡尚有藥汁,問道:“夫人什麼時候喝的藥?”
韓國夫人想一想,答道:“大人不提我還不覺,就是在嚷肚子痛前服的藥,服用後沒過得一刻鐘,她就腹痛難忍。”
王太醫醮起一點藥汁,先是以鼻嗅聞,再以小指醮了入口嘗試,悚然變色對李俶揖道:“殿下,此藥汁中含有份量極大的商陸。”吳大夫聽了一驚,嘗試後點頭不敢再說話。
韓國夫人一聽之下仿被電擊,身子瑟瑟發抖,不自覺朝沈珍珠望去,誰想沈珍珠也正疑惑的往她看,二人目光一接,倏的得了主意,上前拽住沈珍珠右臂,回力一拖,又往外一推,口中已沒頭沒腦的罵道:“定是你,賤人!心懷嫉妒下墮胎藥害彩屏。”
沈珍珠不經意得個踉蹌,直直向後栽。李俶見勢不妙,已伸手來扶,終究晚了一步,已重重跌倒在地。忙趨前攙她起來,沾手欲溼,她竟然在出冷汗,倒底還是掙扎著站立起來,沒等李俶向韓國夫人發難,冷笑一聲道:“夫人真好見識,珍珠枉讀幾年詩書,倒不知商陸有何作用,原來竟可作墮胎之用,珍珠領教了。”
韓國夫人一時語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珠向上一翻,雙手叉腰嚷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老孃生了幾個兒女,難道還不知商陸麼?”眼中早沒了淚水,直衝李俶叫道:“殿下,你的孩兒被人害死,今日若不辨明真兇,將這沈珍珠緝拿問罪,老孃我決計不依。我定要告到御前,求聖上、貴妃為我作主!”說罷又沒口子“彩屏,你好命苦”的亂叫一氣。
李俶心中厭惡至極,皺眉一甩衣袖道:“依大唐刑律,拿人問罪須得證據確鑿。”獨孤鏡心神領會,自去閣外吩咐通傳尚藥房春雨、夏荷等等事宜。李俶見沈珍珠自跌倒後冷汗透衫,面色在臘黃中顯出蒼白,顯見身子極為不適,不過在咬牙支撐,急急扶她坐下,心中擔心不已。韓國夫人氣吁吁當仁不讓坐在上首,一副聽審的模樣。
春雨、夏荷早知道出了大事,一直跪在閣外十餘步階下侯命。聽宣進閣後,嗑頭不止,連連叫冤:“奴婢實不知情,不關奴婢的事!”
獨孤鏡斷喝一聲道:“停口!韓國夫人、殿下在此,豈有你們喧譁的。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
聽她一一問二人,崔彩屏的藥是由哪裡來的,是哪一個調配煎制的,用了多少時間。兩人一一答了,並無可疑之處。今日這盅藥乃是安胎之藥,方子是王太醫所開,由夏荷照方配齊藥材煎熬三個時辰才成。其間,兩人並未離開尚藥房,連早飯也是由尚食房送來的。這一條是沈珍珠前幾個月被下毒後新改的規矩,防的便是有人趁間作祟。
獨孤鏡又問:“今日還有什麼人去過尚藥房。”
二人答道只有王妃的侍女素瓷和崔孺人的侍女玉書,皆是為自家主人取藥。玉書先來,素瓷後到,四人說笑一番,因崔孺人的藥先好,玉書先走,素瓷晚走。
獨孤鏡接著問道:“尚藥房內可存有商陸?”二人答是,商陸本有消水腫、祛痰、平喘、鎮咳之效,故尚藥房中常備。
說話間,另派出的奴婢已呈上由尚藥房搜到的幾個煎藥瓷罐。雖說這幾個瓷罐大小模式全然一致,然王太醫稍作分辨,便找出內中尚有商陸成份的一罐。
獨孤鏡乃沉聲喝道:“如此,既然旁人沒有可疑,定是你們二人監守自做。尚藥房中一直存有商陸,這裡有含有商陸成份的藥罐,物證昭昭,你們可沒得抵賴!”
春雨、夏荷聽了魂飛天外,夏荷向來潑辣,此時關乎已身性命,死馬當作活馬醫,情急之下對獨孤鏡道:“不,奴婢想起來了,還有一人十分可疑!”
獨孤鏡問道:“誰?”
夏荷答“是”,眼光四處遊離,終於落在沈珍珠身後的素瓷身上,指著她道:“是王妃的侍女素瓷!”
獨孤鏡想是意外的“噫”了聲。李俶伸臂暗暗去攥沈珍珠手,腕上一緊,她修長細緻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握,有那寬大的袍袖遮掩,沒人看見。韓國夫人面上露出得意的笑顏。
聽獨孤鏡問道:“這怎麼說?”
夏荷見獨孤鏡讓她繼續說下去,彷彿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急急說道:“奴婢大膽,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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