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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數不清的兒女,象當今皇上那樣,記不清每個兒女的相貌,你還會這樣說麼?
想起回府後有一人身影始終未見,問身畔侍婢道:“劉總管呢?”
那侍婢一怔,緩了緩才答道:“劉總管,已經沒了。”
“沒了?!”沈珍珠半晌回過神來,問道:“怎麼沒的,什麼時候沒的?”
侍婢道:“沒了有十來天,那日劉總管從外間回來睡得早,第二日早晨發覺躺在床上不動不動,原來已沒氣息了,仵作查驗說是人老體衰,無疾而終。”沈珍珠盤算日期,算來劉潤死去那日,正是李林甫病亡之時,莫不是他得知訊息,了卻心中願望,喜極而逝?如此,也算是喜喪。
崔彩屏懷孕的影響顯而易見。韓國夫人三天兩頭過府探望女兒,玄宗貴妃不時賜些珍貴補藥,朝中大臣的夫人們捧著蒐羅來的各色安胎補品,出入王府絡繹不絕。李林甫一死,楊氏權勢更灸,崔彩屏的懷孕更如旺火澆油,誰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沈珍珠每日總得親自出面接待一批又一批的來訪者,聽她們千篇一律重複那些恭維祝福話語,制宴款待。應對這些女眷,她雖然遊刃有餘,但身子終不是鐵打的,漸漸的出現些不適,偶然頭昏,偶爾胸悶。這卻讓素瓷、紅蕊空歡喜一場,以為她也懷孕了,慕容林致隨李倓去洛陽未返,便延請宮中太醫診治,結果卻說只是操勞過度,開了幾副方子就作了事。
這日李俶照例一早就去刑部府衙,臨走時沈珍珠還懶怠起身,李俶見她面色比昨日更見黃臘,心中愛憐無比,說道:“你多睡會兒,不必送我。瞧你這面色奇差,上回來的顯見是個庸醫,回頭我再找一個為你看看。”沈珍珠笑答道:“俗語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裡有一劑藥下去就立竿見影,豁然痊癒的。”李俶想想也是,便自行穿戴整齊而去。
沈珍珠再躺得半個時辰,想起今日還有一古腦子的事,還是得起身梳妝管事。用過早飯,就去琉璃閣看望崔彩屏。按禮制本該是崔彩屏每日早晨來給沈珍珠請安的,但成婚後崔彩屏可一日也沒做過,如今全然倒了個,沈珍珠都懶得計較。
韓國夫人過府甚早,正眼也不瞧沈珍珠,三人模式化寒喧幾句,沈珍珠自回清頤閣。
前腳踏進門,素瓷後腳已端了熱氣騰騰的一盅藥進來。沈珍珠因嫌這藥苦,問道:“這藥還有幾服?”素瓷答道:“吃了這一服就沒有了。”沈珍珠連唸了幾個阿彌陀佛,卻聽素瓷邊往杯中注藥,邊接著說道:“只是小姐的病沒好,還得再開方子。”
“再開方子,也不吃這服藥!”沈珍珠忍苦勉強將一杯藥喝完,覺得今日的藥比昨日又苦了幾分。
“小姐,你這算什麼。我看崔孺人才難熬。這幾天尚藥房忙得底朝天,春雨、夏荷二位姐姐一日到晚為崔孺人熬製那些個千奇百怪的補品和安胎藥,叫苦不迭。我道那些藥會有什麼好滋味,夏荷姐姐偷叫我嚐了口,我的天!——恨不得把昨晚夜宵的玫瑰湯圓都吐出來。若是女人懷孕要受這樣的苦,那我……”盡顧著說,此時方覺失言的捂住嘴。
沈珍珠已慢慢的又倒杯藥,喝完後方輕聲對素瓷道:“今後千萬不可這樣,尚藥房的東西,不該你碰的,離得遠遠的,不該你問的,連瞧也不能瞧。”素瓷怔怔點頭。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雖然隔得極遠,沈珍珠已經霍然變色,她聽出聲音似乎是由崔彩屏居住方向發出。緊接王府中動靜大起,喊人的呼來喝去,咚咚咚四處腳步聲,如一大鍋水燒開喧譁四溢,很快一名侍婢上氣不接下氣的來稟告:“王妃,大事不好,崔孺人她,她,她——”一連說了三個“她”,方吐出下半句話:“怕是要小產了!”
沈珍珠已知不好,匆匆又趕到琉璃閣。崔彩屏痛得在寬大的床塌上滾來滾去,捂著腹部,“娘”呀“娘”的直叫喚,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面腮往下掉。韓國夫人已慌得沒了主意,見了沈珍珠如同撿到寶,一把拽住她的手,跺腳道:“已經見紅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沈珍珠只得道:“如今妹妹的性命要緊。”
獨孤鏡在旁道:“奴婢已遣人去請太醫了。”劉潤死後,她外出已儘量減少,大多時間留在府中打理各種事務。
沈珍珠蹙眉道:“這太醫在宮城內,一時半會只怕不能到,我聽說西街有一名開館行醫的吳大夫,醫術十分了得,離王府不過二三百來步距離,不如也差人請他來,或許能快一些。”韓國夫人連連稱好,獨孤鏡自派人去請。
果真不過一柱香工夫,那吳大夫就來了。再過一時,李俶及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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