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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來,崔彩屏定晴一看,正是銀娥!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衝上去揚手就是一耳光,罵道:“賤婢,死去哪裡了!”伸手勒住銀娥的手臂就往房外拖,“回去我得好好教訓你!”
“且慢!”沈珍珠出言喝止,正色道:“妹妹,銀娥觸犯府規,必得問明情由,按規處置!”
嚴明朝室外手一揮,幾名侍衛捆粽子般推了兩名侍衛裝扮的進來跪下,嚴明也自跪倒:“某治軍昏聵,求王妃責罰。”
“治軍之道;得之於嚴;失之於寬。嚴將軍,我來府不足半旬,不過偶爾瞧過你幾回訓練侍從,本不該多嘴,宅心仁厚本是好事,但放在治軍理家上,過於仁厚,則不足以效法。”本朝對女子干政已有戒心,務必韜光養晦,沈珍珠廖廖說幾句便示意劉潤扶起嚴明,問道:“都問明白了。”
嚴明低頭答道:“回王妃,問明白了,昨晚當值侍衛王平、王右兄弟接受銀娥私授的錢幣,放她偷偷出府。”
“如果我沒記錯,府內普通侍衛一個月的俸祿是三千錢?”沈珍珠點頭問劉潤。
劉潤連連答是。
“劉總管,你比我清楚,以長安市價,三千錢可以買多少斛米,多少匹絹?”
“回王妃,可買15斛米,20餘匹絹。”
“可夠中等人家一月的吃穿住用?”
“回王妃,綽綽有餘。”
沈珍珠又問銀娥:“說說,你給了那兩名侍衛多少錢?”
銀娥早嚇得瑟瑟發抖,嗑頭如搗蒜,哆哆嗦嗦的答道:“回,回王妃,是……一人二十錢……”
沈珍珠猛的一拍几案,茶盞“晃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連崔彩屏也被唬了一跳,見沈珍珠不怒自威,說道:“王府待這些侍衛不薄,如此區區小利,就能買得他們罔顧職責,要來何用?嚴將軍,你是左衛率,你說該怎麼處置?”
嚴明稍一躊躇即朗聲答道:“依府規,王平、王右應各打四十杖,扣除一月俸祿,即刻攆出府去;至於在下,應同打四十大杖,罰俸一月!”
“嚴將軍也不必自加罰度,按律,你只需領杖二十。”沈珍珠稍有寬解。
銀娥聽了七魂去了六魄,聲淚俱下只是嗑頭:“王妃開恩,王妃開恩,求您別把奴婢趕出府去!”侍衛趕出府只是失了職位,她從小被崔家所買,趕出府就沒活路了。崔彩屏在旁焦急得暗自搓手,饒她平時話比誰都多,現在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珍珠冷冷看了銀娥一眼:“至於你,我不問你為何私自出府,出府作甚。但是府規難饒,看在崔孺人的面子上,罰打二十杖,到尚食房作勞役三個月。”尚食房每日要料理闔府上下近千人的飲食,極為辛苦,銀娥仍然如蒙天賜,謝恩不迭,自去領刑。
連天展盡金芙蓉(三)
一時人都散了,沈珍珠見唯有劉潤還立在當地,面上似笑非笑,就說道:“劉總管,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劉潤咧嘴一笑,他滿面皺紋,長相萎瑣,笑起來殊實難看,一揖到地,對沈珍珠道:“老奴對王妃實在佩服得緊。”
沈珍珠淡淡說道:“這一番熱鬧,你也瞧夠了。”
劉潤仍然笑:“老奴只是不明白,王妃為何為不嚴加拷問銀娥一夜的去向?”
侍女私自出門一夜不歸,又未和人私奔,左右不過是私會情郎,有什麼可問的,總得給崔彩屏留幾分顏面。沈珍珠不答反問劉潤:“獨孤姑娘哪裡去了,怎麼一天到晚見不著人?”
劉潤一怔,隨即答道:“這——,王妃可得問殿下,獨孤姑娘得過殿下特諭,不屬老奴管轄。”說著乾咳兩聲,接著道:“韋妃娘娘果然有巨眼,王妃當真有經世緯國之才。”
“韋妃娘娘?”沈珍珠心中一驚,面上神色卻未變,朝侍立門口的紅蕊微使眼色,紅蕊便出去三言兩語邀著守在門外侍候的幾名婢女走了。
劉潤瞬間老淚縱橫,伏地跪下:“韋妃娘娘為太子妃時,對老奴有天高地厚之恩,曾一再札付老奴,要盡心盡力侍奉王妃。老奴今日斗膽試了試王妃,還望王妃恕罪。”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物遞與沈珍珠,巧奪天工的金櫛,內壁一個細細的篆字“韋”,沈珍珠這才信了幾分,起身將劉潤扶起,心中怏怏:“我倒有許久沒見著韋妃娘娘了,上回見她,又比以前清瘦幾分。”
劉潤頓時咬牙切齒:“韋妃娘娘一家的仇,老奴但凡有一口氣在,定會想法報的。”
這是一年前的事,李林甫上奏皇上,稱太子妃韋氏的兄長韋堅與河西節度使皇甫惟明構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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