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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訴谷欠望。或許它本就是一棵樹,偶爾偶爾,也能客串一會兒樹洞?
“你曾說過,我從未進入過輪迴,這是何意?”
長風拂過林稍,發出“嘩嘩”的聲音。木仰之仰起頭看向遙遠的西天,“數月前,我在森羅陣西門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應該叫謝懷衣。你……能告訴我你的本名嗎?”
“我沒有名字。”謝懷衣微微一笑,那笑容是空的。
“你有的。”木仰之的聲音極輕,輕得謝懷衣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雲從龍,風從虎,你應該叫雲卿。”
“是麼?雲卿是誰?”事關自身,謝懷衣卻是一反常態的雲淡風輕。
木仰之本該靜謐而純粹的眼眸中,卻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
“在我第一次意識到我是一棵樹,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一隻鳥。”他少年人的臉龐上浮起一片遙遠的追憶。
“原來,他是你的朋友?”謝懷衣若有所思。
木仰之深深地凝望著虛空:“我曾經答應過一隻鳥,要還給他一片森林。”
謝懷衣心中忽然一震,一股陌生的情緒,如冰湖中猝然湧起的岩漿,幾欲席捲心神,他深吸一口氣,遲疑道:“抱歉。我叫謝懷衣。”
木仰之沉默良久,輕聲道:“我知道。你是謝懷衣。”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不遠處的廣場上,烈火燒盡後焦枯的氣息,沿著錯綜的林木飄散而來。這樣的氣息,申城幾乎從未斷過。
謝懷衣不想雙方尷尬,沉聲道:“最後一個問題,是我的私事,你可以選擇沉默。”
木仰之笑了:“你問吧。”
謝懷衣認認真真,一字一字道:“九鼎。”
“為何要問這個?”木仰之奇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天梯之上,伏淵最想要的東西。”謝懷衣挑了挑眉。
木仰之也認認真真地看著謝懷衣,失笑道:“好吧,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請告訴我——是誰……想要九鼎。”
謝懷衣面無表情。
木仰之道:“你不會對九鼎感興趣的,謝懷衣。”
謝懷衣微微一笑:“你錯了,我很感興趣。”
木仰之歪了一下頭,神色頗似小山魈:“原來如此,好可惜,想要你拿到九鼎的人怕是要失望了。”
“願聞其詳。”
“很久很久之前,有人為了定住九州江山,采地脈之英鑄成九鼎,埋在九州陣樞之地,以鎮地氣。後來道魔大戰,生靈塗炭,九鼎就成了最後的攻防手段。再後來,魔族也學乖了,埋於各地的九鼎陸續被破。那人就攝走了鼎器之魂,鎮在帝都。號稱直到九州生靈之血再度蓄滿鼎盛,帝都才會被開啟。這世上太過久遠的事情,都會變成傳說。禹王以為鑄成九鼎,就能永享天下,可後來武王伐紂,朝歌化為焦土。商周得九鼎,八百年國祚卻成就了楚莊王的問鼎中原。世事浮沉,王朝興衰,又和九鼎有什麼關係?”
“原來如此。”謝懷衣鬆了口氣:“真是好局。平京調給我的海上艦隊,一直未聽調遣,就是在尋找九鼎蹤跡。不知他們知道真相,作何感想。”
木仰之奇道:“五十年內就得排隊去黃泉的人,何必理會?”
謝懷衣撫掌大笑——居然嗆了。
☆、第115章 渡塵劫
“你想不想知道,這樣一個好局,是誰佈下的?”木仰之流露出頑皮的笑,居然毫不違和,彷彿在逗一個孩子吃糖。
“你大可直言。”謝懷衣咳了幾聲,平復走岔的氣息。忽然,像是福至心靈,他鬼使神差般追問:“難道……是你的那位朋友?雲卿?”
木仰之明顯怔住,臉上笑意一收,探究般問:“你知道?”
“猜的。”謝懷衣似乎不欲為此多談,言簡意賅。
“你的直覺很準。”
“是麼,我只當是誇獎收下了。”謝懷衣正色道:“你今天倒是格外話多。伏淵無時不刻不在打天梯的主意,不要浪費時間了。”
“不,這不是浪費時間。這對你是否能度過苦海很重要。”
木仰之盤膝坐在樹葉上,一副千頭萬緒不該從何講起的表情。
謝懷衣神色一冷。此時此刻,他已經隱約感受到:木仰之從進入申城之初,就對他的特別關注,其實另有原因。木仰之固執的認為他應該是一個叫“雲卿”的鳥,或者龍。很可能與薛惟民提到的龍鱗有關。只是他身份特殊,一向不喜示之於人,連帶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