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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頭扶住古槐,口中唸唸有詞。沈馨瞪大眼睛看在一邊。
卻見那枝椏橫生的樹冠緩緩抽枝吐芽,一片片羽翼般的綠葉垂落下來,頃刻化作翠綠色的華蓋,婷婷俯身於瓷實的泥牆上。
——怪不得韓老頭選中了這處古槐。
白羽大為驚歎。
藉著逐漸墜落的日暮。一縷縷傾斜的陽光注入翠碧披離的枝葉。新砌的房子籠罩在流轉的光柱中,任由天際的落日變化出一分分赤朱丹彤。
沈馨歡呼一聲,高興地跑入新家,上下打量——這個只存在於童話世界中的小屋,居然真的出現在她眼前,樂得她一張小臉紅撲撲,十分可愛。轉身就對韓老頭送去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姑娘原本還有三分不情願,此刻突然就轉了性子。讓韓子和韓老頭老懷大暢,連笑三聲。突然間覺得,他修行了一個多世紀,幾乎細緻入微、登峰造極的五行道法,居然也沒有今天造出一個房子,看著小娃娃的笑臉來的愜意——
還真是,老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斷網之前來一發,可能沒三千……不管了,湊字數絕對不可取……
這間屋子大家喜歡麼?
☆、第50章 論一塊餅與一條命(一)
曾幾何時;蜷縮在帳篷裡的人們;會為了一場悲歌笑鬧而痛哭流涕。那一場場為了悲傷而悲傷的故事,可以恣意揮灑胸中積鬱的淚水;可以盡情滿足那一點點隱秘的同情與悲憐。或者,在這種悲憐中找到一點人生尚可繼續蹉跎下去的力量。
因為——那種悲憐;是高高在上的。
哪怕有人不願意承認這種潛在的高高在上。也不得不承認——坐在陽光下看著悲劇的人們,活得比劇中人好上千萬倍。
他們為此感動不已的故事,不過是另一場生命痛不欲生的經過和結局。
當這場廣闊無邊的悲劇由他們去演出,卻少有人願意為同行者付出哪怕一點悲憫。因為他們現在——是生存的競爭者!
水源有毒——佈告已經發出。
引來的是必然而又突然的恐慌。
因為隨之送抵了乾淨清潔的水源。這份恐慌就變成了一種事不關己的危機。少有人關心水源是否足夠,大約自欺欺人成了唯一一種可以安慰的致幻劑。勇於直面慘淡的人,已寥寥可數。大家都竊縮著無酒自醉;又何苦自苦於一場獨醒?
就像人人都知道長江早就被化工業汙染了徹底,卻也都知道沿江城市的水源取自長江一樣。
最重要的危機;反而是食物!
白羽站在一片飄零的細雨中,遠遠望著那一條長得看不到盡頭的隊伍——那是排隊領取食物的地方。
且,日限一次。
原本她不會來這裡謀一份糟糕的食物,只是晨起時,陌寒已經燒地兩頰潮紅,一臉倦色掩都掩飾不住。張道長診了脈,明白是脫胎換骨所致,這種牽扯到劫數的傷勢很可能終生難愈,嚴詞勸他靜養調息幾天。
於是,尋找食物,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白羽躊躇了半天,決定還是放棄尋找烹飪技能所需的材料,加入了這場浩浩蕩蕩的“放糧”大軍。
整個隊伍都是沉默的,反而少有一絲響動。冬天裡連日大雪後突然灑落的雨,給這場等待,籠上一層泥濘的陰雲。
“砰!”
槍響。
整個隊伍聳動了一陣又復平靜。
竊竊私語便在交首接耳中漣漪般傳出。還未等白羽還原出最初的面貌——
“砰!”
又是一聲。
全隊都靜默在雨聲裡。
沙沙而過的冬雨割裂著肌膚上殘存的暖意。凍木了的臉龐,連表情都是僵冷的。
沒有人再說話,全隊又安靜而遲緩地向前挪去……
白羽皺了皺眉,正待踮腳向前打探情況,擁擠在前方的人群卻如潮水一般的分開。一層壓著一層後退,卻只為那一個人讓路——
一個年輕的男子。
漫不經心地提著一管銀槍。
在淅淅冷雨中款步而來,眉眼鋒利卻暗含笑意,那笑意卻比冬雨更冷。
拜日漸敏銳的直覺所賜,白羽下意識地按住了藏在衣下的長劍——此刻她才清晰地感受到,什麼是“殺氣”!
那個人一步步走來如入無人之境。僅僅提著一把槍,卻如同攜萬頃波濤直卷而來。
白羽沒有動。
那雷霆萬鈞,便突兀停在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