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慕沚忽然沉默,眼神飄忽,彷彿失了魂一樣。
衛連瞅他發呆,奇怪地伸手推推:“怎麼了?”
慕沚抬頭,淡淡一笑:“沒事。”
衛連覺得他最近無精打采,又聽家僕說他成日沒完沒了的練劍,挑著眉講:“剛剛聽臨安說,慕伯父正在園子裡訓你,幸虧我來得及時,替你解圍了吧?”
慕沚不忘感謝:“好、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衛連下巴揚得高高的,不屑地一哼:“人情就算了,我看你啊,整個人練劍都快練傻了,不如改日跟我去春滿樓,聽姑娘唱唱小曲,喝喝小酒,可謂快哉快哉……”
慕沚笑著一拍他的肩膀:“行了,還是去我屋裡吃茶吧,你不是總說那武夷山的茶喝著順口嗎。”
衛連眼珠子溜溜一動,倏然用扇子一敲掌心,指向花苑:“哎,等等再去,我瞧這裡的菊花開得好,咱們去看看怎麼樣?”
不待慕沚回答,他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路上,左右張望,模樣倒不像在賞花,倒像在找人。
“咦?”前方的花叢裡有人影閃動,臨安笑了笑,伸手指去,“公子爺,是大小姐跟秋渡呢。”
慕勉與秋渡蹲在菊花叢裡,幾乎被花掩住大半個身影,聽到有腳步聲,紛紛回首,秋渡面露驚喜:“小姐,是公子爺跟衛公子!”
那抹雪白的人影映入眼簾,慕勉手裡的籃子不知不覺掉下來。
衛連見著她,心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而他身旁的慕沚,從看到慕勉的那一刻起,已經落下了好幾步,然後立在原地。
臨安見她們蹲在花叢裡,不解地問:“大小姐,您這是幹嗎呢?”
慕勉站起身,撣了撣落在裙裾上的花瓣:“秋渡的一個耳墜丟了,我再幫她找。”
臨安私下與秋渡打鬧慣了,聞言謔笑起對方:“你怎麼笨手笨腳的,丟在哪兒了?”
秋渡撅著嘴:“我也不知道,想來是剛才採花的時候,不小心落在哪裡了。”
臨安照她說的地方,彎下腰幫她找,舟書也乾脆上前一起幫忙。
“哥哥……”隔著幾步之遙,慕勉可以感覺到他的不願靠近,情不自禁輕咬唇瓣,彷彿上面,仍殘留著那一晚他溫熱的氣息。自那次後,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明心園死命地練劍,似乎是有意避開她,而她,從巨大的震驚恢復平靜後,反而不知該如何面對。
她低頭的瞬間,沒有看見慕沚眸底隱抑的痛楚與矛盾,最終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淡淡應了聲。
上回慕勉喝醉後,衛連心裡總有些擔憂,藉口來了慕府好幾回,可惜兩個人老是碰不見,今日得償所願,他心內按捺欣喜,自然沒有察覺到兄妹二人之間的異狀。
他正樂呵呵地等著慕勉跟自己說話,哪料慕勉喚了一聲“哥哥”後,便道:“我先回去了……”
衛連眼瞅她轉身,而慕沚也不吭聲,當下慌了神,張口大喊:“等等!”
他追上來,恨她居然當自己不存在一樣,語氣十分不悅:“你不舒服?”
慕勉答道:“沒有。”
“那你好端端的走什麼?”見她投來疑惑的眼神,衛連忙斂了斂聲,裝模作樣道,“今天我請客,攬鳳樓的水席,怎麼樣,你要不要一起去?”
慕勉搖搖頭:“不了,我沒胃口。”
衛連生氣地瞪著她,一時再找不出什麼藉口來,半晌,一嘆氣,伸手去掏袖子:“這個東西,是上回你落在酒館裡的。”
作者有話要說:
☆、禁情
慕勉大吃一驚,本以為遺失的荷包,居然是被他撿到了。因他背對著身,慕沚不曾看清這裡發生的情況,她趕緊接到手中,吞吐出幾個字:“謝、謝謝你了。”
衛連臉上的慍色這才稍微緩和一點,嘴上卻忍不住嘀咕:“上次你喝得稀裡糊塗的,如果不是我在,被人佔了便宜也不知道。”
他翹起下巴,竟是一副等待表揚的模樣,慕勉抿著嘴兒,不禁一笑,又說了遍:“謝謝。”調頭離開。
她的背影徹底消失,衛連方收回視線,甚覺無趣地走到慕沚身邊,沉默一陣兒,若有所思地開口:“我總覺得這丫頭變了。”
不曾留意旁人的神色,他自顧自言地講:“以前她看見我,要不就是問東問西,要不就是死纏爛打,可現在,就好像刻意避開我似的,上回曲燈節的時候,她還騙我說再等人,之後又說沒有,結果一個人跑去喝酒,你說,她是不是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