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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
而他卻總是如同困在籠中。
只是姬明遠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過分。
更過分的是,這傢伙還毫無悔過之心!
不知怎地,徐清澤又想到了那句“我在改了”。
眼前這人真的會改嗎?
徐清澤不覺得自己能有那樣大的能耐,能讓姬明遠改變脾氣、放下野心。
那樣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去辦吧。
徐清澤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著姬明:“若是王爺願意從這裡搬離,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姬明遠笑容更甚:“難道你還覺得我會在這裡久住不成,這兒也沒多有趣,我自是不會久留的。”
徐清澤不太相信。
姬明遠目光落在徐清澤包紮好的手臂上。他說:“這種事還是你情我願才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的。”
姬明遠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彷彿剛才試圖下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徐清澤見姬明遠目光明定,不似作假,才鬆了口氣,木著臉與姬明遠告辭。
姬明遠瞧著徐清澤還彬彬有禮地道別,越發覺得稀奇。平心而論,若是他遭遇這樣的事兒,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更不可能像徐清澤這樣禮數周到地跟對方道別。
這小孩活得真累。
姬明遠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對徐清澤這作派,他有點看不慣,又有點心疼。這才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就活成這樣了?
徐清澤接下來幾天果然不曾再聽到樂聲。過了一段時間,他聽到姬明遠離開京城去遊玩的訊息,說是到北邊看雪去了。徐清澤鬆了一口氣,不知怎地心底又生出一種莫名的羨慕。
像姬明遠那樣活著,必然是很痛快的。
徐清澤這樣想著的時候,北邊快馬加鞭來了個侍衛,對方在馬上綁了個大箱子,說要求見徐清澤。徐清澤覺得莫名其妙,等對方開啟箱子,才發現裡面捂著個玲瓏剔透的冰燈。也許是因為一路嚴寒,又或許是因為對方用了什麼法子,那冰燈竟一點都沒化。
晶瑩的寒冰鏤刻出精緻的梅花,依稀可見裡面放著個銀色燭臺,上面已經有白蠟燭在。此時正是夜深,若是點了那蠟燭,便能細細賞玩這美妙的冰燈。
徐清澤隱約猜出這燈是誰送來的,猶豫片刻,讓人將燈捧進屋裡。
那侍衛見徐清澤收下了燈,立刻把懷中的信掏出來,遞給徐清澤,說道:“這是我們家王爺給徐公子您寫的信。”說完竟巴巴地站在原地,也不說話,只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徐清澤,顯然是想徐清澤回一封信。
徐清澤平日裡最不擅拒絕別人,想到對方只是跑腿的,嘆了口氣,走入書房之中拆開信。
信寫得很簡單,大意是路過某地,見那地方冰燈漂亮,學著做了一個,讓人捎給你看看,你應該喜歡梅花吧?你看我手藝好不好?
徐清澤看了眼那冰燈上鏤著的梅花,想起姬明遠書畫確實是一絕,在“夢裡”還給過他不少指點。只是這夢裡和夢外的姬明遠,簡直是判若兩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姬明遠?
徐清澤看向門外,那侍衛還定定地站在那裡,雪一直在下,快到沒過他長靴了,他卻依然巋然不動。
徐清澤讓人磨好墨,給姬明遠回了封信。他的信寫得更為簡單,大意是“謝謝,下次不必送來”。
送信人走了以後,徐清澤在冰燈前坐了許久,才將蠟燭點亮。橘黃色的燭光從冰燈中漏了出來,在四周投射出淡淡的梅影。那梅花雕得極好,看得出是很用心的。徐清澤看著那火焰將冰燈一點點融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都看見了“未來”。
他們都不想“未來”重演。
所以他們都極力抹去心中的悸動,極力告訴自己對方並不是自己想要之人。
彷彿只要這樣做了,夢裡那一切就不存在似的。
好景易逝,好夢易醒。
即使重來一遍,他們又如何能毫無顧忌地攜手共度餘生?
想到這裡,徐清澤又想起了姬瑾榮和魏霆鈞。他和姬明遠夢見了那一切,姬瑾榮和魏霆鈞呢?他們也夢見了嗎?立秋的時候,阮貴妃帶著姬瑾榮回家省親,這是夢裡不曾發生過的。他記得姬瑾榮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臥病在床,從不露面,更別提這樣奔波。
姬瑾榮的身體好了嗎?想到姬瑾榮的奇妙機遇,徐清澤心中稍安,準備找機會與姬瑾榮見上一面。
沒過多久,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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