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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霜,直直地迎上姬明遠錯愕的目光。也許是因為失血多了,他臉色慘白,唇色發青,眉宇之中皆是令人不敢直視的冷凝。姬明遠感覺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刀刃扎進了胸口。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誘之以利,動之以情,都無法動搖這人半分。面對這種卑鄙的逼迫,這人拼著血盡而亡也要維持清醒。這樣一個人,難怪在與他相知相許的情況下還能誘他入殺局。
這人對自己都這麼狠,對別人怎麼可能狠不下心?
姬明遠原是覺得徐清澤遇到這種事絕對不會往外宣揚,現在不一樣了,要是徐清澤死在這兒,他也完了。
徐清澤可不僅是徐丞相的愛子,他自己也在士林之中頗有名氣。徐清澤真要死在這裡,姬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解決他大好機會。
姬明遠罵道:“徐清澤,你可真有能耐。”他撕下一段衣袖想先將徐清澤的傷口紮緊,卻被徐清澤冷冰冰地推開。
已經見識過姬明遠的無恥,徐清澤怎麼會再讓他靠近。
姬明遠無法可施,只能命人叫來大夫。來的大夫是府里人,嘴巴嚴,見到這種情形也不多問,只看了看傷口,看了看“兇器”,便無聲地替徐清澤料理起傷處來。
徐清澤素來能忍,從頭到尾都沒吭聲。衣上沾了血,不好這樣回去,徐清澤看向姬明遠,叫他讓人準備一身白衣。
既然想“嚐嚐滋味”,姬明遠自然早有準備,當即命人去取來。
老大夫見徐清澤面色泰然,頗為驚訝:“你這傷口可不淺啊。”
徐清澤眉頭都沒皺一下。面對上了年紀的老大夫,他不好遷怒,只能有禮地說:“多謝大夫。”
姬明遠覺得那種鑽心的疼又湧了上來。
得被教得多守禮,才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流露半分痛楚和厭惡。
姬明遠真的有點兒震驚。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簡直正直到有些愚蠢。
若不是出生在徐丞相家裡,這人一定會活得很艱辛。比如現在這樣,這傢伙若不是徐丞相之子,他一定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誰會在意一個半大少年的死活?據他所知,他那些叔伯兄弟們手上都沒少沾人命。不說皇親貴胄,就連底下那些有點權和錢的傢伙都是這樣。真出事了,自然會有人當替死鬼。
不不,即使是徐丞相之子,他也可以掩下一切。
只是捨不得罷了。這些天盤桓在姬明遠心中的怒意冷卻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茫然。
不管他再怎麼否認,徐清澤確實深深地吸引著他。原以為吸引著他的是徐清澤的身體,得到了便不會再惦念,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是捨不得的,看到徐清澤扎傷手腕以求自保,他恨不得那傷口落在自己身上。
姬明遠這才察覺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他錯估了徐清澤對他的吸引力。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徐清澤的身體,那麼在他做下這樣的事以後,是不是已經斷絕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姬明遠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和大夫一起退了出去,讓徐清澤換上乾淨的衣袍。
徐清澤看著褪下的血衣,再看看身上嶄新的白袍,哪還不明白姬明遠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知道姬明遠行事荒唐,但不知竟能荒唐到這地步!
徐清澤開啟房門走出去,見姬明遠在門前踟躕,冷笑一聲:“王爺所做的事,徐某記住了。”
姬明遠從不把時間花在後悔上。聽徐清澤這麼說,他不慌不亂,雙眸邃亮:“哦?這樣嗎?我很高興能在清澤你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徐清澤瞠目結舌。
姬明遠見徐清澤吃驚的模樣,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說道:“我生來便是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從來不去想後果。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你若是厭我恨我,我也不冤。”他很想得開,“左右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要我像我們的‘夢’裡那般委屈求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如今也挺喜歡你的,不過沒有‘夢’裡那麼喜歡。”
徐清澤眼底有些迷茫。他看著眼前的姬明遠。
當初姬明遠吸引著他的,就是這種浪蕩又放縱的性情吧。
姬明遠絕對不算是好人,他貪圖享樂,不知善惡,想要什麼就想方設法弄到手。
他們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姬明遠不贊同他的想法,他也不贊同姬明遠的想法。
聽到姬明遠說“沒那麼喜歡”,徐清澤舒了口氣。夢裡他對姬明遠的那種感情,更像是羨慕吧,羨慕姬明遠能活得那般肆意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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