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頁)
藤壺殿下當場就暈了過去。
待手忙腳亂地把人弄清醒過來,中宮殿下哭得儀態盡失。直呼蒼天報應,又吐了心血出來。三條宮裡忙成一團,驚動無數人。源氏公子是想留也不能留,只能狼狽匆忙地回去。
二日一早,光源氏與中宮幾乎是同時進宮求見,然而卻不得宣召。雖是封鎖了訊息,但東宮殿下在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話還是有人聽到了。
雖不知真假,但源氏公子被東宮厭棄的流言在一小群人中流傳著。光源氏為此心驚肉跳,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若他與中宮的私情被發現,只怕人生都再無前路可言。
然而東宮身世有異這事實在太聳人聽聞,若想保全自身,東宮該不會就這樣說出去。源氏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昨晚的事情並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等待之中,冷汗浸溼了他的鬢角和脊背,烏帽的邊緣都溼了一圈。
比之源氏公子欲蓋彌彰地安慰自己,中宮卻已經是絕望了。知子莫若母,她如何不瞭解自己孩子的脾性呢。想來泉已經知曉身為母親的她犯下的全部罪孽。
已然是崩潰的藤壺殿下亦不知自己為何還要苦苦哀求見面。但是若此時再不求見一次,或許日後的人生裡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血脈了吧。
因為泉皇子殿下忽然病了的緣故,原本該早早啟程的光源氏反倒滯留在京中了。部分公卿大臣還在想著抓緊機會幫他求情,這些人的執著可真讓人感慨。陛下簡直是要被他們氣笑了,牽扯了一下嘴角卻又笑不出來。
猶豫了好些時候,陛下終於在東宮即將痊癒之時,把此事攤開在了泉殿下面前。
面對兄長的詢問,泉縮在被褥裡背對著朱雀。那等如幼貓一般的逃避姿態叫人見了心疼。朱雀在心中嘆息,心怨自己太過心急,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難為他呢。
良久,就在陛下準備把這事再次揭過去時,東宮悶悶地開了口:“……他們做出這種事情,怎麼還敢來見我。”
這其中悲憤叫人聽了心疼,陛下剛想安慰兩句,又聽他說:“就連我的存在都是一個笑話。父皇成佛若是知道這件事,只怕是再也不願見我了。”
陛下此時倒不確定先帝的態度了。他曾回想起先帝有時過於曖昧的態度,結合還有無意間知道的一些說法。此時想來讓人深覺驚恐與含糊。
“皇兄,現在最為難的人,其實是你吧。”東宮轉過來,慢慢靠近朱雀的旁邊,把頭抵在了朱雀的膝蓋上。
正是如此啊,這樣的時候所有的決定都壓到了身為人主的朱雀身上。不管怎麼處置,都不能得到一個完滿的結果。
他甚至不能用自己的情感來判斷這件事的對錯。按理他應該感覺到憤怒才是,可現在也只剩下了麻木而已。
“現在這個局面,就算是你不見光,他也馬上要離京了。”陛下摸了摸東宮的頭頂。
泉殿下一個激動,大喊道:“那就讓他趕快走啊!我永遠都不要看到他!”
“但是他不能永遠都留在須磨。父皇遺旨猶在,誰都知道光是父皇留給你的輔政大臣,就算是他自己忘了,這朝堂裡也還有人記得的。”
“輔政大臣?!”東宮一個冷笑,屈辱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只怕他到時候一路青雲成了太政大臣,然後拿捏著那親生父親的身份,為他謀取好處呢。”
陛下只好慶幸現在周圍沒有其他人,否則就憑泉這樣不理智的大喊,後果可真是不得了。
見陛下面露無奈之色,東宮還以為他心軟了呢,忙忙勸言道:“皇兄陛下,翻閱史錄,那等被賜姓了源氏,後又登基帝位的皇子親王亦非少數。以光源氏之膽大妄為,這並非沒有可能,陛下三思,可萬萬不能輕易放過呀。”
東宮當真是恨死源氏公子了,說出這等驚悚的誅心之言竟然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但細細想來,他說的並非毫無可能:若自己退位東宮登基,可依仗著當屬螢兵部卿宮殿下與光源氏。而憑螢宮對朱雀陛下之情深,必然不會留戀朝堂。
前朝已然沒有可以和源氏抗衡的勢力,若東宮無力苦撐,想那孟德之挾不過是換個地方再次上演而已。
但是,此時讓東宮殿下知道這等殘忍的真相,也不是朱雀想要的結果罷。
思來想去,那日螢宮所說之法竟是最為堪用的。既圓了當前的局面,也不會讓世人詬病東宮殿下忘義之舉。可是陛下卻死咬著牙也不願下這樣一道旨意。
說來也是奇怪,陛下一直溫文爾雅,於政事也是通達。可偏偏在這件事上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