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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話你,你是真喜歡她吧,得,明天我幫你去說。”鍾簷想,依著這塊大木頭的平時的樣子怎麼會做出這副小兒女的樣子,因為太喜歡才不捨得說出口吧。
申屠衍忙搖頭,他不知道他口中的“她”誤以為是誰,可是一定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可是鍾簷卻不依不饒,非要給他做媒,他被逼的沒法了,才咬牙道,“我喜歡的那個人,不是個姑娘。”
“不是姑娘,難道是蟈蟈,還是什麼東西……”鍾簷晴天霹靂,驚得合不攏嘴,依他的腦容量,實在是不能理解這樣一句驚世駭俗的一句話,終於禁了音。
那天少年謄寫了許多經書,申屠衍不識字,文章裡的洞天他是不懂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寫了什麼唉聲嘆氣,只隱隱記得這樣一句,像是說給他聽的。
“能娶喜歡的,還是娶喜歡的吧,畢竟一輩子這麼短,枕邊人都相看相厭,那這一輩子活著多膈應啊。”
是年開春,鍾母備好了彩禮,算是讓鍾簷正是向趙家提親。
鍾母終歸不放心,臨行前囑咐了鍾簷許多,她說,鍾家雖然敗落了,但是禮數,周到是萬萬不能少的,不能怠慢了人家千金。
鍾簷一一聽著母親的話,忽然一個物什落在了手心上,絲滑而柔軟,他愕然,低頭一看,竟是一套猩紅的嫁衣。
針腳細密,不知熬了一個作母親的徹夜未眠。
“娘——”鍾簷喚了一聲,鍾夫人卻笑了,“兒啊,趙家小姐嫁到了我們家,於鍾家,於你,都算的上是一種福氣,我們斷不能虧待了人家,娘年紀大了,眼也花了,就算勉強給兒媳婦做個見面禮吧。”
鍾簷向著母親行了個大禮,上了馬,拉動了韁繩,緩緩悠悠的向著東闕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第三支傘骨·合(上)
大晁的婚嫁禮儀本就繁瑣,官門子弟就更加講究,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禮都馬虎不得,而鍾簷這一趟去趙家,就是納徵。
鍾簷騎著馬沿著街道緩緩悠悠踱了許久,迎面而來的是不寒楊柳風,耳邊是稚童的拍手想賀之聲,頑童頑劣,見這樣一行鑼鼓隊伍,紛紛探出頭來來湊湊這這喜氣。
男子講究先成家後立業,而娶了親,就算是成了年了吧,該為家族做半寸簷瓦,擋一時風雨了吧。鍾簷一路這樣想著,不知覺已經到了趙府門口。
時辰尚早,通報了以後,他便侯在府外等候。
那管家進門通報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但是大約是有些時辰的,鐵門卻依舊沒有要開的模樣。鍾簷這樣想著,也許趙大人並不在家,自己這樣沒有事先約定的上門也實在唐突,況且他這樣一個後生晚輩,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鍾簷又等了許久,到了下午,門依舊沒有要開的趨勢,連福伯都皺了眉,趙家這樣輕慢,究竟是什麼道理。
“這位小哥,你看今天你家老爺是不是不在家,如果在家,你看,這一位是你們未來的姑爺,麻煩你再通報一聲……”福伯哈腰道。
“早就通報過了,好幾次了,老爺只說,等著吧。”那小廝道。鍾簷的心頓時冷了半截,身子仍是站定了,他似乎篤定了心思,非要一個結果不可。
到了黃昏時分,一頂瓔珞轎子停在了趙府門口,從上面走下一個高瘦的黃衣女子,中人之姿,眉目帶了些疏朗——趙小姐鍾簷遠遠見過幾回,因此他也是認得的。
鍾簷行了個禮,“趙小姐。”那趙小姐深深看了一眼,眼裡俱是睥睨之色,“你是那個鍾簷?”
“晚生正是。”
“聽說你要娶我?”,鍾簷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趙家小姐倒真如傳聞中一樣,兇悍刁蠻,就是連他最肆意囂張的年歲也要輸她幾分。
忽的他想起想起母親臨行前囑咐他的繡衣,低頭尋了那匣子,鄭重的開了鎖,“這是家母的一點薄禮,特別囑咐要親手奉與小姐。”
“薄禮,可真是薄得很!”她甚至連看一眼都不曾,猛地抬起頭,輕描淡寫地掃過鍾簷的臉,“幾塊破布縫縫補補,就能叫做衣服了……你就拿這個,好意思過來!”
那衣物被拋到了地上,宛如一隻臨冬要死去的蝶,離水撲通的魚,怎麼樣也逃不了那個命運。鍾簷靜靜的看著那衣物,低著頭,不接話。
那女子聲音尖銳,一句說得比一句難聽,連申屠衍都聽不下了,只想一把拽了他的公子就走,鍾簷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眼裡只有那件衣裳。
最後是趙府的門緩緩開啟,趙世桓終於出現,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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