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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的把手裡的一隻泥人遞過去,“喏,這隻最配你了。”
申屠衍低頭看著手中豬八戒模樣的泥人,摸摸額頭,想著,豬八戒,嗯,也不錯。
於是申屠將軍便頂著豬八戒的名頭,走了一路,偶爾鍾簷和秦了了低聲笑聲傳來,他也不惱的,嗯,你送的東西,我總是稀罕的。
——就想許多年前的那套紅嫁衣。
鍾簷十五歲那年的歲末,鍾母看著身邊與鍾簷年紀相仿的子弟都結了親,就算沒有娶親,侍妾通房總是有的,這廂禁軍統領的兒子的小妾都麻將湊兩桌了,那廂戶部侍郎的兒子的都已經滿地爬了,她就估摸著要給自己的兒子說一門親事。
鍾母有這個念頭也不是一兩天了,前前後後想了想,也和本家的侄女杜素妍說了說,只要門第相當,性子乖順便好,可是這樣數著,竟卻挑不出什麼適合的姑娘家,鍾家現在的門第終究是尷尬,誰家的女兒願意嫁入帶罪之家呢?
鍾簷雖然入了翰林,卻是人微言輕,翰林學子才俊如雲,又有誰看見鍾簷。更何況,京城裡的閨秀姑娘,眼界一個比一個高,不是盯著那些青年官員,就是盯著縉王這樣的王孫。
鍾母嘆氣,對著小妍又是一頓唏噓。
那一日也算是機緣湊巧,她們正說著,正好遇到了前來拜訪杜太傅的趙世桓,那時趙世桓尚在京中做官,鍾弈之再三貶黜,頂替上去便是趙世桓。
趙世桓和杜荀正談完了正事,從裡屋出來,見院中一枝寒梅獨幽,感嘆時令流逝,也不知怎麼說起了他家中的那位趙家小姐,年方雙十,卻沒有出嫁。
“我那么女說來也是我寵壞的……從3年前便說非王孫不嫁,你說,成何體統。”桃李年華的女子,年歲已經算是不小,早過了進宮的年歲,若還沒有定下親事,怕是嫁杏無期了。
杜荀正聽了,忽然道,“杜某有一個侄兒,比令嬡略小了幾歲,性格秉直,不知……”
趙世桓撫掌,大笑“如此甚好。”站在旁邊的鐘母也笑,她知道依著杜荀正這個耿介的性子,哪裡會平白無故做什麼媒,按照朝廷的局勢,和這位趙大人結為姻親,的確能夠幫助弈之,便滿口答應了。
唯有杜素妍卻皺了眉,這位趙家小姐她是見過的,小家碧玉的模樣,一張嘴兒卻生得刻薄,做了她嫂子,與表哥那張嘴兒倒是針尖對麥芒,到一塊兒去了。
可這門親事便是板上定釘,就這麼定下來了。
鍾簷聽了這門親時,鍾母已跟他說了半宿的道理,鍾簷終究不是孩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十五歲的少年從來沒有喜歡什麼姑娘,卻也知道夫妻之道,不過是白髮齊眉這幾個字,娶什麼人,又有什麼要緊,沉默著答應了。
可是雖然答應著,也知道自己要娶這樣一個姑娘時,卻終究不真實。
少年放下了筆,忽然對低頭磨墨的侍讀說,“喂,大塊頭,你喜歡過什麼人沒?”
申屠衍脊背一僵,嗓子乾澀,“沒,沒有。”
“真沒有?你看你跟伙房裡的那個小翠走得很近嘛……”鍾簷調笑,見原本面癱的臉上竟是泛了一絲紅暈,便篤定了真有其事,“要不少爺我把那丫頭嫁給你做媳婦……”
申屠衍忙搖頭,可一回神,鍾簷卻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自顧自的說,“喂,大塊頭,我要娶親了。”
申屠衍猛然抬頭,直勾勾的望著少年,少年的眼裡清亮,似是掬了一汪星芒,“是趙家的小姐呢。她……脾氣大概算不得好,對下人恐怕也不會好,你以後處事小心些,要是真出了事,少爺我……總是會護著你的。”
鍾簷甚至是笑著的,可是在申屠衍看來,這樣的歡樂卻比不上他小時候得到了一隻糖葫蘆般的快樂,那是生活強加給他的婚姻,他卻不能像以前一樣肆意放肆。
他看著這個少年繼續絮絮叨叨,他已經沉穩了許多,有時候仍舊像一個半大的孩子,“呀,大瓦塊兒,你以前是喜歡過姑娘的吧,他是什麼樣的,你這樣的蠻牛怎麼還會臉紅……你怎麼這麼慫,恐怕連告訴她也不敢吧……”
申屠衍聽著他這樣說話,心裡忽然起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他想告訴他他喜歡的人不是姑娘,他想要給這個消瘦的少年一個擁抱,可是他終究只是牽動嘴角吐出兩個字。
“不敢。”
彷彿小時候遇到了跨不過去的檻,不敢做的事,突然發現這件事不是隻有自己不敢做,其他的人也不敢,頓時覺得沒有丟了臉,彷彿遇到了知音。鍾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笑,“就知道你是個慫寶,得了,少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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