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老人。
老人端坐在堂中;他的頭髮好似積了一層霜;卻只是一年比一年厚;他清了清嗓子,撥絃開唱。
“冬雪寒如舊,故人再難留。冬雪寒如舊,知音已白頭。
二十年風波初定;彈指間朝代更替;太匆匆。搵一把英雄淚,莫話封侯事,且把那浮生當酒澆……”
鍾簷上樓時,正遇上一曲終了,如雷的掌聲,將他的感官淹沒。
他平日裡也很少來這酒樓,這一次上來,卻是事出有因。
這些天來,他一直努力的在找馮小貓的家人,奈何熊孩子死鴨子嘴硬,問來問去都是來來回回幾句話,附近的鄰居,他一直都沒有辦法。
知道有一個雨天,他忽然發現大街小巷中都飄著一張一模一樣的紙片,城牆上,石橋上,到處都是,紛紛攘攘,讓人想忽略都難。
他隨手撿起來一張,看了看像木頭棍一樣堆積起來的肖像,以及八爪魚一般的“尋人”兩個字,嘴巴抽動了一下,這也太抽象了吧,能找到人才怪呢。
他又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抽象的人像還挺像他家裡的那個死孩子的,搞不好就是馮小貓的父母來尋他了呢。
他這樣想著,就問路人這畫像是從哪裡來的,“還能有哪裡,暮歸樓唄,以前貼酒和菜色,現在貼小孩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喝酒送小孩兒呢。”
鍾簷顯然無暇顧及這位仁兄的幽默,聽了話就往暮歸樓上來。
無論生活如何,暮歸樓上,總是不缺乏熱鬧的,三五個圍成桌,毛豆老酒,就是一場桑麻閒話。
“哎哎,你說仗剛打完,又鬧上蝗災了,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呀,也不知道小皇帝應不應付的了,聽說新登基的皇帝,比小娘們還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呸呸呸,你不要腦袋了,不過最後登基不是……而是當今聖上,還是真有些……耐人尋味呀……”另一人接話。
忽的,第三個人湊過頭來,“比起這個,我這兒還有比這個更加有意思的秘密,你們湊耳過來……”
“什麼?”另外幾個人湊而過去,“我表弟前些時候不是上北邊去了嗎,這些日子退役回來同我說的一樁事,還記得前些時候戰場上死了的那個將軍嗎?他看見他了!他在戰場上看到他的鬼魂了。”
他們聽著他神秘兮兮的語調,尖叫了起來,“見著鬼了!”
“在場的好些人都看到了,作不了假,是不是鬼作祟我不知道,但是人從中作祟是一定的。”
“呀,我還以為他是個好將軍,送棺進京的時候,我還給他上過香,沒想到也是軟骨頭,真是……當官的每一個好東西。”
他們的聲音不大,卻足夠鍾簷聽清,鍾簷拳頭又捏緊了幾分,不動聲色的從那桌繞過去,碰倒了一壺熱茶,說巧不巧的潑到了那人的身上。
燙得那個人哇哇大叫,始作俑者早已經走遠。
因為暮歸樓的樓主不在,他等了好久,傅三娘才回來。
鍾簷站起來,拿出畫像,對老闆娘說,“我這次來,是為畫中的孩子來的。”
老闆娘看了一眼那畫,輕笑道,“鍾師傅知道這個死崽子死哪裡去了?”
鍾簷嘴角勾了勾,“不巧,正死在我家。既然是您樓裡的人,我馬上將他送回來。”
傅三娘阻止他,“不忙不忙,我讓他爹來接他回去。”
於是鍾簷只能起身回去。
他回到鋪子的時候,馮小貓正安安靜靜搬著竹凳,坐在前面看鋪子,昨夜的落雨沿著屋簷仍舊滴滴答答,珠玉之聲,不絕於耳。
他看見鍾簷回來,只哦了一聲,繼續看雨,鍾簷心裡想你就趁現在嘚瑟吧,看你爹回來,怎麼收拾你?
他翹著二郎腿,望著小孩兒許久,終於憋不住,“哎哎……我說小孩兒,這雨有什麼好看的,你爹怎麼把你教得這麼呆!”
果然,馮小貓一聽到他爹的事情,就扎毛,“不許你這麼說我爹!”
鍾簷覺得好玩,抓了個花生米放嘴裡,“哎哎,你爹都不要你了,你爹多厲害都跟你沒關係了。”
小孩聽得這樣一句,頭就垂下來了,他勾了勾小孩的臉,“好了好了,我都通知你爹來接你了,別這樣了。”
可是小孩兒一整天都沒有再高興起來。
馮小貓的爹是下午過來的,隨行帶了的人,可以從金井坊的頭排到尾,果然是富貴人家。
可是鍾簷看到那一身錦衣,才真正要掉下下巴來,“馮……馮公子……你是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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